李春来听到这话,顿时傻了眼,付疏在外从来都是带着面纱,在此之前他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真实相貌。
一旁的李秉仁看着几个姑娘眼花缭乱,别说李春来,连他也没见过付疏的真实样子。
他神情阴鸷,朝苏钺的方向叩首:“苏大人,付家人多是心思狡诈之辈,此举怕是又有什么阴谋,我们还是尽快结案,免得夜长梦多啊!”
苏钺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付掌柜此言有理,本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李春来,既然你说是付掌柜指使你,那你就去把她认出来吧!”
李春来不得不走到八位姑娘面前,哭着脸仔细观察,一旁的李秉仁手里狠狠捏了把汗。
一盏茶后,苏钺催道:“李春来,你不是说你见过付掌柜样貌?怎的还没认出来?”
李春来急得额头冒汗,吞了吞口水道:“小,小人眼疾,需得,慢慢看看……”
李秉仁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这家仆从小眼睛便不好使,大人见谅啊!”
苏钺没有说什么,倒是邱恒笑呵呵地说:“呦,你这家仆都被人收买了,李掌柜还这般护着,可真是宅心仁厚啊!”
李秉仁擦了擦额头的汗,讪讪道:“嘿嘿,邱师爷说得是,是啊。”
两刻钟后,李春来还在观察,苏钺催了好几遍,很快就要失去耐心。
正待这时,左数第二位姑娘似是站不稳,悄悄挪了挪右脚。
李春来如梦初醒,指着那个姑娘道:“就是她,她就是付掌柜!”
李秉仁向他投去怀疑的目光,见他笃定的模样,心也跟着放下了:他这个家仆,可从未教他失望过。
苏钺见到此,朗笑出声:“来人!把李春来和李秉仁给我押下去!”
李秉仁嘴角刚咧到一半,就被苏钺的话吓得瞪大了眼睛,他看向李春来,发现李春来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还喃喃嘟囔着:“怎么可能?”
直到被按在地上,李春来看见刚才那个挪了右脚的姑娘摘下腰间环佩,递给旁边的女子:“付小姐,这玉佩还您。”
旁边的女子淡笑道:“做得不错,这玉佩就送给你了。”
这声音,赫然是天成味的掌柜付疏。
“为什么?为什么!”李春来惊疑不定地喊出心中的不解。
为什么明明是天衣无缝的局,还能被人识破?为什么眼前的女子能猜到,他会因环佩的响声而认错人?
付疏听到他的喊叫,浅笑着走到他面前:“李公子,应是习过武吧。”
若不会武,怎会把人撞得踉跄,而盘中的菜却纹丝不动?
李春来顿时明了,哀绝道:“原来如此!”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而且习惯于依赖自己这项长处。
所以从付疏借由更衣离开,让他听到那熟悉的环佩声时,他就早已经进入局中,任人摆布了。
只是付疏不过是天成味的掌柜,如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七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这些细节,李家二人早就无暇去想了。
谋害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李秉仁的行刑日期与齐志杰和肖雨歌的只隔了一天,那两天好多人跑去看行刑的,付疏没去,那画面对于一个心理年龄五十几岁的老人家来说,还是过于血腥了。
付家只有刘守仁跑去看了,回来直呼大快人心。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为惩戒杀死师父的凶手而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