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9:reesia小苍兰
伴随这个与我外貌一模一样的女孩讲述起自己来历,我心头的恨意也在慢慢熄灭。同时,如潮般的困惑随着她轻柔述说正扑面而来,越发让我困顿在无穷的迷雾之中。
她究竟是谁?到底属于哪条时空线?我嗅着熟悉的weed气味,陷入了沉思之中。俩个圣维塔莱见我不时抬起丽眼打量她,便再三禁止我提问,欧罗拉说照这样下去,想搞清原委将变得漫无边际。我们谁都不知过道中那只龟壳图谋的是什么,以及多久会破壳而出,搞清雷音瓮的迷局只能着重谈几个点,而不能像喝茶聊天般浪费时间。
然而,我有一个迫切的疑问必须要知道答案,这不仅关系她,更关系到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这么问会很可笑,但我不论如何努力也记不起自己叫什么,虽然alex曾提起,但讲了一长串像在念经,我就跟没听见一样。而你就是我,也许你能解答我的问题。”望着惊魂未定的她,我尽量放柔声调,舒展四肢让自己看起来没威胁,问。
“我全部的记忆都已消失,名字是最早记不起的东西,”她焦虑地望着瓮门,不住搓揉着脸,冲我大叫:“你给我把门移开,我没时间坐在这里陪你们聊天,alex现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回想起半小时前惨烈的那幕,我一把拖住她,使劲拽回原地,恼怒地质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由头至尾害死他的人正是你,你反倒像审讯罪犯般冲我生气?”
“这不可能,我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他还活着。”话音未落,那个我扑哧扑哧地掉下泪来,她歇斯底里地一把拧住我,叫道:“我还想问你究竟是哪个乡下地方跑来的复制人,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你凭什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盘问我?我落到现在这地步,就是希望他能活着逃离这座鬼屋,是你将他拖到这个乱局中来的。”
被她喷了满脸口水,我一头雾水,其余三人见她快要动起手来,忙围拢过来简略说明当下时局,同时狠狠瞪了我一眼。稻草男孩说这就是让我少发言的原因,因为她目前最不信任我,而且,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情绪,似乎超出了一般夫妻或情侣的感情,整个人焦躁不安,又特别容易失控,越早明白这处建筑的秘密就能越快摆脱困境,我还是尽量少惹她为妙。
当知道换心仪式后的alex已成了嚎灵的一部分,她便彻底傻了,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不可能,身子却顺着石壁瘫倒下来,两只眼轮一动不动,活像具木偶。
俩个圣维塔莱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挥手让稻草男孩同我坐去瓮门前,开始了盘问。
“你别有太大心理负担,既然你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没准我俩会想出办法捞他回来,虽然希望很渺茫,但尝试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希娜努力松弛着面部神经,笑吟吟地安慰道:“你别看我高大,其实我很温柔,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或者你说说自己,再或者,你谈谈能想得起来的,任何事都可以。”
“你觉得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前后反差那么大?”我用肩头顶了下稻草男孩,问。
“目前仍不好说,具体要听她说什么才能分辨。你的身子真暖,跟烤火炉似的。”见布伦希尔蒂全部重心都倾注在那个我身上,正在柔声细语地旁敲侧击,稻草男孩觉得机会来了,这下再没人跟他争抢我,便心安理得地靠上前来抱住我肩头。同时,他又故意蹙紧眉头,装出一本正经揣摩她的模样,叹道:“我认为,这跟你提到的那只缅床有关,或许因为东西毁了,她原本的权柄正在逐步消退,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希望别拖慢大家的脚步才好。”
见他故作深沉,我既好气又好笑,轻抚着他结满伤疤的大手,慨叹他数度不要命的疯狂,道:“为了我这颗荆棘草,你一路淌着鲜血走来,想抱就抱吧。我亏欠你太多,如同你对我的契约,我的命也同样属于你,这是你该有的,只是别太放肆就行。”
像这样彼此依偎着,宛若童话中的美女与野兽,稻草男孩嘴里那股难闻的烟味也变得不再呛人,打门缝中射来的薄光,映得他整张脸不那么狰狞,我合上眼,尽量将他想象成alex或勿忘我姐妹。然而当另一个我开始讲述起自己来历,便立即打破了这种静谧。
我与这名神秘女子果然存在着很多分歧,虽然长相一致,但根本就是两个人。最大的出入便是出身地,与我一样,她有着部分华人血统,但我诞生在意大利,她却出生在法国。也因为这层原因,让同为法国佬的alex在异国他乡街头偶遇,这俩人就像分离了大半辈子的情人般一见钟情。她所在的时空线里,alex从未在什么马戏团当临时小丑,而是正经八百地在一家化工厂当香水技术员,却被同僚陷害,说他出卖配方遭炒鱿鱼,故此,俩人全都失业没有固定工作,至于她从事什么行当,那个我闭口不谈,似乎很忌讳被人摸底。
两个月里,他们在一间剧场打工混日子,同时也靠着捞偏门搞钱,时机一成熟便立即闪婚结合,仓促得就像时刻担心对方会甩了自己似的。虽然她说得吱吱呜呜,但我一听就明白这快钱easymoney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底层出身,底层的那套不用教就明瞭。所谓的偏门就是去超市门店前的老虎机试手气,而能不花光零钱还能挣到钱的,则说明,我与她的职业必然相似,都曾服务过大赌场。不过令我费解的是,一般出类拔萃的女职业赌徒前途似锦,像她这等样貌的,更有大把机会直线攀升,最终成为老板的情人也大有可能。何至于如此吞吞吐吐?显然其背后也是一大堆麻烦事,令她不得不隐姓埋名。
我与她较量过,这个我明显是练家子,不仅有几把气力,而且特别能打,不然她也无法偷袭法鲁克斯成功。通过那个我描述,新的分歧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她曾在学校遭同学和小流氓骚扰,所以去学了空手道,因底子好不久后成了黑带。别说普通人,就连自己老公alex也不是她对手。
在范斯爬穴去柳条镇买烧草的喷火枪时,我见alex又想逃避分摊费用故意骚扰他,曾问他喜爱什么样的女孩。alex羞涩地说,他喜欢连自己都打不过的女性当情侣,当时的我十分惊诧,因为生活中我们都不曾见过那样的女孩,他究竟是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癖好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那样的女孩从未出现过,正是因这段被隐藏的记忆碎片,面前的这个我带给他的感官。知识面宽广的范胖马洛都说,在超弦理论和前沿物理概念里,未来、过去以及当下,其实是一道环,一个圆圈。未来便是最接近过去的存在,所以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无形中被嵌入进实际感知深处,这才导致了他冥冥中对异性的喜好定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或许并不是有她的缘故,过去的我与alex待在一起,至多是睡眼朦胧地坐着喝啤酒看连续剧,从来没有并肩作战大打出手的机会。自从误闯这座吕库古阴宅开始,连日来都在玩命。他多次望着我喜不自禁,尤其是在饵舱我斩杀黑面女尸后浑身沾满血污,简直让alex看直了眼。他不止一次感叹,涂满鲜血又善斗的女人实在太性感,那对小鬼爪至此之后就始终抱着我的腰肢不放。从他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双臂不难觉出,这坏小子满脑子都是男女的遐想。这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也许就出在我和眼前的她身上。
换言之,实际影响alex对异性审美定位的那个人,她就是我。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我。想到此我慨叹一声,指着自己对她说:“我只记得最后被人叫小苍兰,如果你愿意,就暂时将它当成自己名字。你与我一起去找回被人剥夺的记忆,解除施行在身上的诅咒。”
由这段开始,另一个我的名字成了小苍兰,以作必要区别
我们在底庭大战击倒被串魂的范斯后,陪伴昏厥的他仰望苍空,便注意到一幕难以解释的怪像。吕库古阴宅外观约是九至十二米大约正常三楼高度,可在室内观测到的,顶高却在二十米上下现实中五层楼的高度。我们曾费尽全力找寻上去的路,结果所有连接废宅三楼的途径都是石墙,那并不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拆毁楼板或封堵墙面,而是根本就未设计过,天知道老吕库古当初是怎么想的。若想要硬闯,就只能开台塔吊来吊人上去,或是化身碎颅者攀岩爬壁。小苍兰被囚禁的屋子,便是这其中的某一单间。
要描述她的遭遇,时间就必须回溯到昨天傍晚五点之后。在这之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与我一致,从遭遇碎颅者到撬走厌头罗金匣,再到破窑大战。真正产生分歧的,便是发现瘦子的踪迹而进入破墟败墙。小苍兰被独自留在黑泥地观测gps终端机,alex与范胖则全副武装闯入迷宫进行搜找。约摸半小时后,又有人跑来阴宅,破窑附近也开始人影攒动,她误以为是其他背包客组团来冒险,便迎上去请求帮助。这伙人满口答应,让她先回阴宅等消息。结果一到底庭就被十多个大汉擒下,回过神来时,已被牢牢锁在右侧废馆三楼密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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