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不止两个儿子,除了萧容溪和萧奕恒,都在未及弱冠时便夭折,死法各异。
萧容溪虽平安长大,体内藏蛊却始终是个隐患。有着和南疆圣女的关系,虞星洪便可借此控制萧容溪的生死;而萧奕恒被保护地太好,他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但人,终归是要杀的,最大的可能,便是战场了。
先前洪川押解粮草之事,就是一个引子,现在宸王失踪,军中惊现内鬼,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虞家。
而粮草一事,之所以没动他,是因为证据不全,只能将此事用作挑拨宸王府和虞家的关系;现在如果能揪出端倪,萧容溪一定第一时间摁死虞星洪。
“朕好像明白了。”萧容溪缓缓道。
先前他一直想不通,虞星洪究竟有什么底牌,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绝对的军队优势,却敢同他们争夺九五之尊的位置,事到如今,仿佛都串起来了。
他最大的底牌,不在朝内,而在朝外。
和梁主勾结是其一,夺下明月阁,掌控整片大陆的消息网是其二——
好缜密的思维,好深远的谋划。
萧容溪都不得不感叹,他能藏这么久、这么深,是有道理的。
他沉下心来,想了想,说道,“朕先回信,处理手头的事要紧,你若是困了,就先去里间休息。”
看更漏,已接近丑时,这一夜,他是不打算休息了。
南蓁摇头,“我在这儿陪着陛下。”
旁边烛芯炸开,火苗也跟着闪了闪。南蓁走过去,拿起烛台旁的剪刀,将已经烧黑的部分剪去,抬头,见萧容溪还盯着自己,便回以微笑,“陛下安心处理政务。”
萧容溪也勾了勾嘴角,“好。”
……
后几日,京城风平浪静,西北边境梁军仿佛受到了重创,连小摩擦都没有了,一片死寂。
可越是处在这种时候,越让人揪心和不安。
平静之下,早已酝酿好了风暴。
秋天悄然来到,书房外的银杏叶黄了。
虞星洪负手站在窗前,目光沉沉似水,嘴角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能让人窥得他此刻心情很好。
管家从外面进来,恭恭敬敬地递上信件。
虞星洪看完后,轻笑一声,“确定了?”
“确定了。宸王和杨侍卫以及当日带出去的人马,全都埋在泥石流下,没有人生还。”
“很好,”虞星洪随手将信放在桌上,“不枉我筹谋了这么多年,总算到收割的时候了,告诉梁国那边,宸王被埋伏战死的消息,可以往外传了。”
消息一出,军心必乱,城门可破,西北不守,京城……也没人拦得住他。
虞星洪开心了片刻,又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情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少爷最近在做什么?”
“这两日都在院子,未曾出门,不过听下面的人禀报说,少爷最近迷上了梁国戏本,还专门买了两本来看呢。”
“是吗?”
虞星洪轻咬着这两字,“我对他之前做的事也感兴趣得很,正好现在有时间,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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