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不远,且彼此看到了,定是不能避开的。
“哥?”虞杉杉颇为疑惑地瞧了他一眼,“爹不是不在府上吗,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虞子任面不改色,“原来你知道爹不在,我是到这儿才晓得的。”
“你找爹有事吗?”
“没什么事,”虞子任身体还有些虚弱,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听得人心急,“书抄好了,给爹送过来。”
虞杉杉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视线还在他身上没有挪开。
目光下移,留意到他袖中有些痕迹,便问道,“衣袖上怎么沾了一点黑色?”
虞子任心中一顿,敛眸,翻过袖子一看,才发现方才捡纸片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火盆里的灰。
“墨迹而已。”他笑了笑,“你不说,我还没注意。”
两人走近说话,虞杉杉确实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墨香,心中的疑惑稍稍退却。
“你呢,这段时间在做什么?”虞子任状似随意地问道。
约莫是从半年前开始,他就发现虞星洪在慢慢地让虞杉杉帮忙做事,信任她胜过信任自己。
很多消息,虞杉杉甚至比自己先知道。
虽是兄妹,两人却并不亲近,说起话来也像是生人一般,偶尔还隐藏着试探。
虞杉杉心眼一向多,听到对方这么问,打着哈哈就把话题移开了,“爹说我浮躁得很,也让我抄书,好久没出府门了,闷得很,四处走走。”
“哥前些日子在宫里受苦了,现下还没修养好,早些回院子休息吧,若有什么事,差人说一声,我替你去办。”
虞子任轻笑,“好说。”
一番不走心的寒暄之后,两人错身而过,继续往前走。
虞子任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命小厮守在门外,重新掏出藏在袖中的纸片,置于烛前细细查看。
信纸被烧得狠了,留下的残片不多,上面的信息也是残缺的,纸片合在一起,也只能勉强看出几个字。
但更重要的是,这些字,虞子任看不懂。
他细细观察着,嘴唇紧抿——
摆在面前的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一些符号,带有特定含义的符号。
虞子任曾在书中读到过,古时战场上传递消息,为避免泄露,常常采用自制符号,自成体系,除非得到其对应的注释册子,否则是翻译不出来的。
而且据他推测,这般书信往来,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爹他……是在和谁通书信,需要用这种极其隐晦的方式?
念及此,他不免又想到那日从书房出来,护卫背上扛的带有血腥味的麻袋。
虞子任很确定没有闻错,麻袋里,不是动物的血,就是人的血。
可若是动物,管家为何出现的那么及时,阻止他上前查看?
但袋子里显然不是人的形状,除非……被肢解了!
这般想法顿时让他心中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微微抖动,残纸随即落在书桌上。
麻袋,纸片,以及这些看不懂的符号,无一不提醒他虞家还藏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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