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婧稍微愣了愣,随即道,“这点娘亲没细说过,但我想,即便陛下那时候是皇子,也不会整日只待在皇子府,不和外人接触,加上还有祈福、秋猎这样的盛事,找机会下手,应当不难。”
再者说,一个女子,若是被对方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无意识忽略掉一些细节,也属常事。
但阿婧自己都想不明白,祖父祖母铁血手腕,怎么教出娘亲这般温良的孩子?
“言之有理。”南蓁点头,应了一声,“我没什么问题了。”
阿婧见两人都不再说话,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结果手劲太大,稍微用力,方才已经裂横的杯子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淌了满桌,阿婧手上也沾了不少。
“……”
她略微嫌弃地甩了甩手,用帕子擦了擦。
“陛下瞒着众人离开京城,微服私访,想必也有外出寻解的意思,现在蛊毒已除,是不是该准备回京了?”
她这般直接问出来,萧容溪也没说谎,“猜得不错,如今毒已解,也是时候回京了。”
他今早醒来后,虽然已经让飞流传信给了张典,告知状况,但当初在梨园刺杀的人还不知道此事,或许真以为他命丧神医谷了。
这种时候,张典不一定还能压得住下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几人在草亭中坐了片刻,又说了些话,连晚饭都是端到草亭里用的。
饭后,萧容溪和飞流要谈事,南蓁觉得身体疲乏,不愿参与,于是在拿了披风,坐下廊下看雪。
不一会儿,阿婧也过来了。
她不着急说话,南蓁也就没问,两人安安静静地盯着药田和群山,仿佛成了两座冰雕。
等天色已晚,南蓁觉得有些冷了,才扭头看向旁侧的人,“阿婧姑娘有话跟我说?”
阿婧笑着拱手,“不愧是娘娘,一眼就看出来了。”
南蓁:“……”
你坐在我旁边将近半个时辰,动都不带动一下的,若是没话说才怪。
阿婧也就是随口一声恭维,并不走心,但只有说了上句才好引出下句,“我是想问问娘娘身边缺不缺解闷的人,我可以担起这个角色。”
这话说得有些没由头,南蓁止不住眉毛一挑,“你跟着我可没任何好处。”
“但至少有趣啊!”
阿婧不傻,她能看出眼前的这位丽嫔娘娘绝非池中物,身份肯定不止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宫娘娘那么简单。
她在外面野够了,想择块良木栖。
南蓁就很不错。
要能力有能力,要地位有地位,虽然搞不懂她背后还有什么底牌,但阿婧就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萧容溪对她又宠溺又尊重,甚至连周围那些暗卫都愿意听她的话。
要知道,古往今来,即便是皇后和太后,能指挥得动皇帝亲卫的,也凤毛麟角。
南蓁默了默,视线在她脸上兜转一圈,确认她不是开玩笑后才道,“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能做什么?”
“你想对谁下蛊,我帮你。”
简单明了,又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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