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稍微往后撤了撤,摇头,“不要了。”
只是刚打了会儿盹,醒来嗓子有些干,润一润便好。
萧容溪轻声一笑,依言放下水杯,抬手替她梳理被压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连日赶路,确实有些累了,你早点休息。”
南蓁听这话不对,歪着脑袋,“陛下要出门?”
“不是,”萧容溪解释道,“有两封加急的折子送了过来,朕批完再睡。”
他稍微顿了顿,又道,“前些日子某人不是说朕最近很得闲吗?现在公务来了。”
“嘿。”
南蓁干笑两声,拽着薄被又躺了下去,方才理好的头发很快就乱了。
萧容溪见此,眼皮微抬,眼底带着丝狡黠,“不准备在旁边陪朕一起吗?”
“我现在这样也算是陪着陛下的。”
“太远了……”
萧容溪拖长尾音,人却慢慢俯身压了下来,双臂张开,撑在软榻两侧,将她整个罩住,锁在身前。
气息骤然贴近,南蓁不躲不闪,直视着他,缓缓眨眼,嘴角亦微微上扬。
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在勾谁。
萧容溪望进她眼底,片刻后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贴着她的唇道,“你不愿起身,那朕把折子拿过来。”
嗓音低沉,离得如此近听着却依旧有些朦胧。
南蓁忍不住偏头笑出声,“陛下现在好似被妖妃迷晕了的昏君。”
“嗯,”萧容溪边应下,边松开她,“你的本事。”
……
多日奔波,两人在屋内歇了一整夜外加一个上午才缓过来。
等到中午,南蓁总算打开房门,和萧容溪走到楼下去用午饭。
宁城的烧鸡十分出名,四人直接点了一整只,又选了些客栈特色菜肴,边吃边闲聊。
他们旁边坐着一桌货郎打扮的人,此刻正撂下扁担,叫了两壶小酒,几碟花生米,随意地落座,喝着酒,谈天说地,顺便讲几句邻里的八卦。
货郎整日挑着扁担,穿梭于大街小巷间,消息自是灵通得很。
其中精瘦的人灌下一口酒后问道,“诶,你们听说了吗,樊家好像闹鬼了?”
“去去,”对面的人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笑,“你别是昨儿夜里回去得晚,被吓着了吧?这世上哪里有鬼!”
说着,同旁人嬉笑起来。
“你别不信,”精瘦的人一点都不慌,“我认识一个在樊家做工的花匠,他亲口说的,还说樊小姐和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以至于缠绵病榻半个月都没见好。”
对面的依旧持怀疑态度,“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
另一个人嘶了一声,蹙着眉头回忆,“你别说,这几日我挑着货从樊家后院经过,是能隐约闻到些香火味,当时就觉得奇怪,没想到还有这层缘由。”
“呀,这可不得了。有没有请道士去瞧瞧?”
精瘦的人继续道,“听说是在找,不过很低调,知道的人少。目前来看,没遇到合适的。”
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自以为旁人听不见,可在习武之人耳中便是字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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