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眯了眯眼,“该取该舍,取谁舍谁,你自己判断。”
贤妃看着她的神色,点头,“我知道了。对了祖母,陛下今日与您说的那些话,是要对陈家动手的意思?”
她从未见陛下这般咄咄逼人,而祖母也已经好久没这么憋屈过了。
“哼,是啊,”陈老夫人轻哼一声,“我们素来和宸王走得近,陛下动手是迟早的事,这次郑经下狱,就是个突破口。”
宴会上刚说完“廉”字,转身就把郑经查办了,绝不是一日两日累积。
其中有多少能牵扯到陈家,又将付出怎样的代价,端看这次御书房里的交锋了。
她捏了捏拳头。
陈家,可以韬光养晦,但决不能就此败落。
今日的话,是陛下在告诉她,他和先皇不一样,陈家再多的功勋,也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
若安分守己,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想以此要挟他,行不通。
陈老夫人略显疲惫地合上眼,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心情也跟着归于平静。
“好了,我该出宫了,”陈老夫人看向贤妃,“你父亲今日进宫,一会儿找个机会去见见他吧。”
“好。”
……
熏香袅袅,疏淡清雅。
相比于钟粹宫的门窗紧闭,御书房里就敞亮多了。
细碎的阳光透过圆窗洒进来,在地毯上镀了一层金。
萧容溪步履轻缓,绕过屏风行至里间,对站在面前的人颔首,“刚才有点事情,陈将军久等了。”
陈升连忙拱手,“陛下日理万机,臣也不过只站了片刻,不算久。”
他和陈老将军长相颇为相似,不过性子却是随了陈老夫人,谨慎得很。
这些年,他在朝中地位稳固,也没出过什么岔子,萧容溪即便有心削弱陈家的势力,也没什么好由头。
查郑经的过程中发现陈家亦有龃龉,算是意外收获。
“片刻确实不久,”萧容溪意有所指,“别站着了,坐吧。”
他等这一天却已经等了很久。
陈升再度拱手,“多谢陛下。”
小桂子适时送来了茶,他捧在手里,心思早就飞远了。
进来这么久,萧容溪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反倒让他有些局促。
陈升抿下一口茶,率先开口道,“陛下,臣规劝不当,实在愧疚,今日求见,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嗯?”萧容溪不紧不慢,“郑经贪财受贿,与你有何干系。请的又是哪门子罪?”
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谁还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呢?
陈升:“郑经和臣乃多年好友,他出事,臣总是心中戚戚。”
“这么说,你是来给他求情的?”
“臣不敢,”他立马应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何况受贿之事干系重大,自该秉公办理,臣只是觉得若当初能多劝阻些,他也不至于糊涂行事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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