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修建的协助任务规划好了吗?”
“城郊水利修了一年,怎么还不见进展,郑大人是不是该催催啊?”
“城西那栋未完成的宅子怎么就重新启动不了啊,银子不够了?”
“简直越发胡闹了,”郑经梗着脖子,厉声道,“我们说话,岂有你小辈插嘴的份儿!”
张聪听着这话,缓缓站了起来,朝他的方向抬起下巴,“嗯?”
郑经一时无言。
小的压不过,还来了个老的。
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护崽子的人!
郑经气愤地坐下,喘着粗气,心中有些不安。
张典所说的那几样,确实都还有些问题没遮掩过去。
他得趁着这几日赶紧处理了。
郑经消停了,张典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有些话,萧容溪不方便说,便由他来说。
反正他就这副性子,大家都习惯了。
只是他没有再揪着郑经,而是看向一直处在言论中心,却从未开口的虞星洪,叹了声,“陛下,若真论起来,虞美人也是合适之人,只可惜……”
省下的话是什么,大家都知道。
但谁也没想过他会在这时候提起。
公然议论此事,岂不是让陛下难堪?
萧容溪倒是一点没生气,也将目光放在虞星洪身上,“确实可惜了,也不知道虞大人心中对朕是否还有怨恨?”
“陛下,”虞星洪在左右夹击之下,总算开了口,“是她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老臣也没有任何异议。”
他不止这一个女儿,也不需要如此没用的女儿。
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萧容溪摁了摁眉头,“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病着,朕事情忙,也没来探望,不知现在病可大好了?”
“多谢陛下关心,臣已无大碍,只需好生静养即可。”
萧容溪:“若需要什么药材,外面不容易买到的,便差人告诉太医院一声,直接拿就是。”
虞星洪垂首,眉头微拢,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倍感警觉。
语气却与平常无异,“谢陛下。老臣所用皆是寻常药材,不必费多少心思就能找到。”
见他这般说,萧容溪也不劝,示意他坐下便可。
这一出“立后”的辩驳,最终还是没能进行下去。
摊开说了之后,各方势力谁也奈何不了谁,也不敢再贸然提了。
万一陛下真让没权没势的丽嫔当了皇后,他们做这些努力不久白费了吗?
酒杯相撞的声音再次响起,宴席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只是这份热闹中藏了多少心思,尚未可知。
南蓁在虞星洪开口说完第一句话时,就已经蹙起了眉头。
这声音,她听过。
就在下午的那个茶坊。
先前宸王的接风宴上,南蓁就听他说过话,难怪今日会觉得如此耳熟。
只是她不明白,虞星洪为何会同张安秘密相见。
一个是宸王麾下,一个是宸王幕僚,有什么事是需要避着所有人的。
直接去宸王府或者虞家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