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衬得男人眼眸深邃,眉目如画。
世人只道后宫美人三千,却不知皇宫的主人更是绝色。
南蓁目光炙热又丝毫不加遮掩,萧容溪虽没有扭头,可捏着笔的手已经逐渐收紧。
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
掌心沁出点点细汗。
转头之际,南蓁的声音恰好传至耳畔,“陛下,有没有人说过你模样精致?”
啪嗒。
墨汁蘸多了,直接滴在折子上,洇染出一团黑色。
萧容溪重新舔笔,不知作何表情,“你是第一个。”
这般带有调侃性质的话语,不是人人都敢说的。
更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说。
萧容溪挑了挑眉,反问道,“朕的这张脸还能迷住你?”
皮球又被踢了回来,正中南蓁胸口。
书房内只两人,他刻意沉下的声音似在耳畔低语,逗得人耳廓都是痒的。
南蓁甩了甩手里的狗尾巴草,总算挪开视线,“还行吧。”
撩人不成反被撩。
萧容溪知她脸皮薄,也没揪着不放,观其动作,嘴角一扯,“哪里学来的匪气?”
要是换身行头,都能直接落草为寇了。
南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山间草莽可自在了,还没那么多规矩。”
听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委屈。
萧容溪又好气又好笑,“规矩有,你可遵守过?整个后宫就属你最没规矩了。”
“可陛下还不是来了。”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呵呵地应了一声。
半是玩笑,半是试探。
萧容溪张了张嘴,想顺着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将嗓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还不到时候。
南蓁原本也是话赶话,没期待对方能给让自己满意的回应。
垂眸,敛下眼底的情绪,吃下最后一口点心,起身,绕至矮桌旁,坐在侧边。
袖口稍微往上拢,玉指轻捻墨条,没说话。
萧容溪亦不言语,也不看折子了,只盯着她。
南蓁有些不自在,“陛下看我做什么?”
“朕看你研墨的动作错了。”
萧容溪伸手欲教她,结果还没碰上,墨条中间就出现可一根裂缝,抬手之际,断成了两半。
南蓁眨眨眼,下意识看向他,“……”
“这墨条太脆了,”她开始睁眼胡说,“不太好,下次换一换。”
萧容溪的手在空中僵了两秒,缓缓收回,似笑非笑,“行,换。”
见对方顺着自己,南蓁翘了翘嘴角,放下墨条,又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狼毫,在纸上随意涂鸦。
下笔很认真,的线条很丑。
萧容溪无奈,由她去了,自己重新拿起折子看。
光影偏转,由清晨到晌午。
萧容溪在冷宫用过午膳才回紫宸殿,步子轻快。
小桂子跟在身后,捡些好听的来说,“陛下,丽嫔娘娘替您研墨,可谓是红袖添香啊。”
冬月在外面看着,捂着嘴偷笑,嘴里念叨着娘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萧容溪弯了眉眼,开口却是,“什么红袖添香,她就是来捣乱的。”
自己在看折子,她在旁边胡闹罢了。
小桂子笑笑没说话,心里嘀咕着:奴才看您不挺高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