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在彭城属于顶层的富庶人家,即便到了京城,也不是能随便让人欺负的。
江燕之前就和王甫真提过,若清婉在彭城没遇到合眼缘的,她就在京城帮忙相看。
真嫁过来了,张家也算是她的依靠,不至于孤苦伶仃的。
如今王清婉岁岁长,面容越发姣好,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少不得多说几句。
以往,王清婉大概率是含糊着过去了,这次却不同。
江燕一看不对,拉着她远离队伍,压低声音,“看来心里是有人了,跟表舅母说说,哪家的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做什么营生?”
她一口气问了好多,王清婉却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
轻叹一声,对着江燕摇头,“说来也不怕表舅母笑话,萍水相逢,有过一盏茶的接触而已。只知道他是京城人士,其余的再不清楚了。”
她那时候也是被面前的人迷住了,自己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却忘了问他的相关信息。
江燕听完,也愣了愣,没料到是这般情形。
思索片刻后,才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无妨,你的眼光表舅母还是相信的,能被你惦记这么久,应当错不了。
既是京城人士,那便让你表舅去寻,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王清婉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朝她撒娇道,“也不急的。”
“我知道我知道,”江燕连忙笑,“是我急了,想见见你口中说的是何人。”
说着,一行人便到了前厅,喝完热茶暖了身子后,江燕便着人带王清婉下去休息,王甫真和张元英照旧留在前厅说话。
张元英平日没有别的爱好,最珍惜的就是当初在战场上习得的一身本领了。
为此,府上还专门布置了一个半大不小的练武场。
王甫真自是知道这点,今年带来的礼物中恰好就有一本珍藏级的刀法。
张元英对此爱不释手,快到傍晚了都还准备仔细研读一番,幸好江燕及时止住了他,“甫真和清婉才刚到,你得多陪陪才是,刀法有的是机会练,急什么。”
她的嗔怪让张元英回了神,连声称是,“我倒是痴了。”
“无妨,”王甫真捧着茶笑,“人生在世,能有一两件喜爱的东西已然难得,像大哥这般心有所念乃极大的幸事。”
“你可别替他开脱了,有时候经常练着练着就忘了时辰,不按时吃饭,脾胃不好。”
江燕也不是真的责怪他,其中掺杂着大半担忧。
张元英早些年在战场上受过伤,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膝盖就疼痛难忍。
江燕一直替他用心调理着,偏他自己不太当回事。
“夫人别愁,我知道的。”
每次认错态度都很良好,就是转眼便忘。
江燕无法,只叹了口气,做好了时时提醒的准备。
几人闲话一阵,江燕突然想起了王清婉的事,正好趁着她没来,索性一并问了。
“清婉遇到了那位男子,还是没寻到吗?”
王甫真放下茶杯,摇头道,“人海茫茫,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