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朕来吧。”
萧容溪拒绝了,甚至颇有耐心地低头将已经泛黄的边角掐去。
小桂子讪讪地收回手,眼睛咕噜一转,跑去给冬月打下手了。
冬月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把筲箕往他怀里一放,当了个人形支架。
“……”
小桂子抱着一筲箕的菜,止不住犯嘀咕。
他好像是个太监总管诶,怎么突然就变伙夫了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出现了片刻,就被别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这个太小了,还没熟呢,不能摘!”
冬月:“这茄子长不大了,再过些时日都老得咬不动了。”
小桂子坚持道:“你看别的都能长这么大,它肯定也能。”
冬月:“它营养不良,但岁数已经到了!”
小桂子咬牙切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冬月呲牙咧嘴,“你抱好了,不然一会儿中午吃饭没你的份儿!”
两人一路吵吵嚷嚷,自以为说得很小声,殊不知在两个练武的人耳中,这点声量已经足够了。
南蓁扭头朝旁边的男人看去,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想也不想就挪开了视线。
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等摘完菜后,清洗、生火、炒菜的任务自然就交给冬月和小桂子。
两位主子则负责在院子里喝茶。
南蓁先是倒了一杯推到萧容溪面前,然后才给自己倒上。
雨前龙井口感细腻,清香醇厚,萧容溪小呷一口,缓缓放下茶杯,就听对面的人说道,“我还以为陛下是来问罪的。”
萧容溪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怎么,觉得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情?”
“那倒没有。”
南蓁从来不会往自己身上揽锅,“是她们自己要过来的,输了银子也不能赖我呀!”
萧容溪愣了愣,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事。
眼角微沉,“你以为朕是为这事而来?”
南蓁扭头,食指轻抚杯沿,“不是吗?”
“不、是。”
声音从唇齿间挤出来,带着些气闷。
果然,指望南蓁有身为后妃的觉悟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
他也不再绕弯子,“昨夜宸王来找你了?”
南蓁恍然,“是啊,说了些有的没的。”
“就没有一句话让你动心的?”
萧奕恒唬人很有一套,就是不知道面前的人有没有被他唬住。
南蓁轻抿嘴角,脸上有浅浅笑意,“心不动不就死了嘛,但陛下放心,没有一次是因为他说的话而跳动的。”
她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分清好坏。
说完,还端着茶杯和萧容溪碰了碰,“我说过,他的事与我无关。”
只有涉及明月阁的事情,她才会感兴趣。
南蓁突然想到昨夜的香叶天竺葵,伸手挥掉周围莫须有的蚊子,状似无意地问道,“快入秋了,蚊子却依旧多得很,又大又毒,紫宸殿外翠竹丛生,陛下用的什么驱蚊呢?”
萧容溪虽觉得话锋转得有些奇怪,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只道,“俞怀山给朕调了些驱蚊的香囊和香薰,效果还不错,朕一会儿让人给你拿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