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他们何曾待我像亲人一般?你会把亲人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会不给亲人读书习字?会把不要的首饰衣裳给亲人么?”
南洛倾一一细数曾经南德海与赵氏对她所做的事儿。
“如果你觉得这是亲人会做的事情,那么本王妃也不过是以骑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南德海彻底无话可说,南洛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不再似过去的怨恨与求而不得。
而是一种漠然,一种毫不关心的冷淡。
若说以前的南洛倾还会渴望得到亲人的关心和关注,如今的她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没有软肋,自然强大。
南德海心陡然之间空了一块,然后一种冷然的寒颤将他包裹起来。
他意识到,事情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走去。
“倾儿……”
南德海又想好好哄哄她,毕竟曾经的顾玉瑶是那么的好哄,南洛倾作为她的女儿,应该也是极好说话的。
南洛倾已上了马车,棠悦把碍眼的南德海拦下。
“侯爷这是何必呢?既然之前都已经不管娘娘了,如今这幅假惺惺的模样又是做作给谁看?”
棠悦觉得今日解气得很,多年的怨气都在此刻得到了消解。
南德海气得头晕眼花,怎么连一个丫头都能够骑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可她是南洛倾的丫鬟,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拿南洛倾的人出气。
按照南洛倾护短又睚眦必报的性子,保不齐最后又惹出什么样的祸端来。
“有的时候,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还望侯爷知晓。”
棠悦大胆的瞪了他一眼,跟上了马车离开。
气急攻心的南德海捧着心口,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
还好管家眼尖,将他扶了起来,“老爷可有什么地方不适?小的给您找大夫。”
南德海摆了摆手,就着他搀扶的力道缓缓起身,“看什么大夫能看得好心病?”
一时之间,南德海的精气神都消失殆尽,短短的一点时间他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府邸一时之间安静了许多,人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恐惧。
南德海想到在柴房的两人就后悔不已,可狠话已经说出去了,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管家询问:“夫人那边该怎么办?”
“接出来吧。”
南德海捏了捏胀痛的额头,罢了,好在已经把尚书大人送走,这件事告一段落。
就算当下与南洛倾关系不好也影响不大。
南玉薇与赵氏被人从柴房带出来时,整个人都像是从淤泥之中捞出来似的。
哪儿有曾经金尊玉贵的精细模样?
南玉薇一片迷茫,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赵氏看着南德海的目光这是带着明晃晃的怨恨。
“侯爷既然把我们送到那种地方去,还把我们带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再教训我们一番?”
明明才过去几个时辰,两人就已经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