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春归怒极而笑,然后伸手“唰唰……”几声,把那张支票给撕成了碎片。
他张开手,碎纸屑迎风飘舞,仿佛在告慰钟家的在天之灵。
“你找死!”陈家老大突然怒吼了一声。
自己的老爸都已经成了废物,还带着孩子们来道歉。
自己四兄弟都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已经是给足了钟春归的面子,也足以表达陈家的诚心了。
光说道歉没有用的话,自己家可是奉上了一亿元的支票,够意思了吧。
可是这个钟春归,如此不识抬举,竟然还把支票撕了,这让他作为陈家四虎的老大如何能忍?
其他三个兄弟也“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即将扑过去,无情地灭杀钟春归。
“住手,畜生,你们这些个畜生,给我跪下!”就在这时,陈刚标大力地拍着床沿,厉声呵斥起来。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陈家四虎陡然收势,然后彼此看了一眼,最后还是不得不跪了下去。
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了父亲叫这一声,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和多大的力量才能说出来。
要知道他腹部以下都被滚烫的铜水融化了,这样大声说话必然会牵扯到伤口,对他来说是多么难的事情。
陈刚标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为什么那么冲动?你们还想钟大叔会很开心的迎接你们?你们难道不知道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是不共戴天的吗?他这样对我,我完全不会怪他们,你们也要理解。”
“爸,我们这样哪还有一点做人的尊严,你看四周那么多的百姓在看着我们,在指指点点的!”陈家老大有些委屈地说道。
陈刚标苦笑着说道:“你要尊严有什么用,如果你接下来跳楼,死了有尊严吗?你看你两个妹妹一丝不挂的从楼上跳下来,摔得那么支离破碎的,男医生和男治安人员细致的检查和收尸,她们有尊严吗?有羞耻感吗?没有,什么都没有,在没有生命的前提下谈尊严,那就是耍流氓。”
“只有钟大叔原谅你们,只有他们化解那个铜镜的反作用,你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你们到现在还看不明白这一点吗?”
听了陈刚标的话,四虎心头一震,显然是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于是赶紧一边磕头一边向钟春归哀求道:“对不起,是我们错了,钟大叔,请你原谅我们一时冲动!”
看着躺在平台车床上的陈刚标,钟春归莫名地升腾起一股同情心。
哎,都是中老年人了,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何苦呢?
于是他说道:“好了,陈刚标,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念在你今天确实有诚意,我就不再怨恨你们了,你们走吧。”
“谢谢春归,可是,你能不能找到吴凡,跟他说一下,让他不要再替你报仇了,把那个铜镜的反诅咒给取消吧,不然我们家里可能还会再出大事!”陈刚标继续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