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更加走近了一些,威严地说道:
“白嬷嬷,本侯问你话,你一句都不能撒谎。”
白嬷嬷瘫坐在地上,目光逐一扫过张氏,汤圆和楚耀祖。
虽然他们表情如常,但白嬷嬷难道还能猜不出来吗?
一定是他们一家人,故意让自己出现在镇远侯的面前的。
她替夫人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终究还是守不住了。
……
镇远侯听完了白嬷嬷的讲述,拼命摇着头。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说,平儿不是我的儿子?我根本就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这怎么可能?夫人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
白嬷嬷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
“没错,夫人一直在欺骗您。”
“哈,哈哈……”
镇远侯悲从中来,竟然仰头大笑。
汤圆和张氏站在旁边,不由替镇远侯捏把汗。
镇远侯已经步入老年了,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圆满了,除了唯一的儿子不成器,可不想,这唯一不成器的儿子,竟然也不是自己亲生。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样大的人生变故,只怕是会疯。
“侯爷,您节哀。”张氏抹了一把眼泪,劝道。
楚耀祖握住了张氏的手,道:“没事的,侯爷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他与侯爷是莫逆之交,对侯爷的了解更多。
侯爷可是身经百战之人,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好。”镇远侯擦了一把纵横的老泪,表情迅速恢复了平静,“夫人欺骗我多年,我自然不会饶了她。但你这个奴才,帮着你主子,做了这么多恶事,我也一样饶不了你。”
“奴才自知作恶多端,既然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了,便没有打算活下去。”白嬷嬷低着头,咬牙说道。
“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镇远侯又道。
“好,侯爷,您要奴才做什么,尽管吩咐,奴才一定做到。”白嬷嬷的眼里,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你说的那个齐姑娘,可还活着?她生下的那个女孩,可还在世?若是你能找到她们,我便饶了你。”
“这……”白嬷嬷犹豫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办成的差事。
忽然,白嬷嬷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张氏。
“侯爷,”白嬷嬷立刻跪下来,“奴才虽不知道当年的齐姑娘,如今在何处,但齐姑娘,长得便同这位楚夫人,有八分相像。”
白嬷嬷指向张氏。
镇远侯也看向张氏,而张氏也看向镇远侯,两人四目相对间,天空仿佛有雷声炸响。
“你的意思是……”镇远侯的心咚咚跳起来。
楚耀祖和汤圆也紧张地抓紧了张氏的手。
“这天底下,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白嬷嬷,你说的那位齐姑娘,若是还活着,应该有四五十多岁了。而我的夫人,今年才二十四岁。我的夫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位齐姑娘的。”楚耀祖说道。
“对,而且,我外婆家的亲戚,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庆阳县的,从未有人到过京城,所以,我外婆的亲戚里面,也不可能有人是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