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跪在楚耀祖的身边，低着头，道：
“出嫁从夫，奴家听相公的。”
汤圆也跪下。
“爹，我们支持你。”
“你们……”皇上指着跪着的三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不给皇上面子。
皇上跌坐在椅子上，“楚耀祖是吧？那你说说，你要朕如何替你做主？”
“当依律法。”楚耀祖斩钉截铁说道。
依照律法，当街欺辱良家妇人，当杖责二十，然后游街始终。
镇远侯心里咯噔一下。
游街不要紧，但杖责二十，他担心儿子的身子骨受不了。
“皇上，臣愿替不肖子接受惩罚。”镇远侯立刻跪下来，“臣愿加倍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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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看镇远侯。
镇远侯卓著，皇上若是拉他去打板子，游街，只怕要寒了朝中一众老臣的心。
看着镇远侯额角的伤疤，皇上觉得，或许镇远侯也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在这般做的吧。
再看楚耀祖一家，三张脸都是一样的决绝，是铁了心要一个公平的处置。
“侯爷，您不必如此。我刚才说过了，欺负内子的人是您的儿子，该接受惩罚的，也是您的儿子。您替不了他。”
楚耀祖也毫不相让。
两边都是刺头，这个案子，着实是棘手。
“很好。很好。”皇上丢下这几个字，便大步离开了。
剩下楚耀祖一家和镇远侯跪在那里，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你们这是在逼皇上啊。”德公公痛心疾首地离开了。
镇远侯这人，实在是有点倔强，竟然跪着不肯起来。
要知道，他可还光着身子呢，膝盖还受了伤，年纪又有那么大了。
“楚兄弟，老夫只有这一子，只要你愿意放他一马，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镇远侯的白发在秋风中飘荡，但楚耀祖态度坚决。
“谁做的事情谁承担。侯爷，您这样，只会害了您的儿子。”
两人就那样，互相瞪着对方，并且跪着不肯起来。
就好像谁能跪到最后，就能道德绑架对方成功。
汤圆和张氏不犯这个倔，很快就感觉膝盖痛死了，赶紧爬起来了。
皇上又不在，跪给谁看呢？
“爹，别跪了。”汤圆把楚耀祖往上拉。
“侯爷，您一大把年纪了，莫要着了凉，快回去吧。”张氏弯腰，恳求镇远侯。
“除非你们答应和解，否则，老夫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不起来。”
镇远侯一偏头，正对上张氏明艳的脸。
他心里一动，心道，怪不得儿子会犯糊涂，这张脸，跟年轻时候的曼娘居然有七分相似。
不过，镇远侯只瞥了一眼，立刻就正色看向前方了。
他一个正人君子，也不知怎么就生下了那样一个猪油蒙了心的糊涂虫儿子。
张氏无奈地摇摇头。
但看他一个老头，身上又有都是伤，还非要跪着。
这不就是想要逼着楚家后退吗？
张氏只好回头劝楚耀祖：
“好了，你跪着也没有用的，皇上又不在。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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