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夫人叹道:“你父亲还是老样子,总喜欢喝小酒,我也管不了了。倒是扶光读书刻苦得很,可惜今年秋闱又名落孙山了!”
说着,岳夫人不由心酸,扶光屡试不第,琬琬又落得这般境地,她的儿女怎的都这般命苦?
“倒是北辰,如今总算乖巧了些,可惜前些年耽误太多,还不知何时能考中秀才。”岳夫人唉声叹气不已。
岳望舒只得宽慰:“父亲只是喝点小酒,又不会酗酒,母亲又何必介怀?哥哥勤学苦读,又还年轻,何愁不能高中?至于北辰,如今懂事了、肯用功了,更是好事,母亲该高兴才是。”
岳家的家风已经是极好了,哪怕是两个庶出的兄弟也是读了七八年书,愚钝不成气候,才被打发去打理商铺、田产。
岳夫人苦笑了笑,“男子只要肯用功,总会有出路。女人的出路,只能维系在男人身上。姝媛可一定要好生保养自身啊!”
岳望舒不禁觉得鼻子有些酸,她占人家女儿身躯,还这般诓骗人家……
岳夫人又忍不住问:“姝媛一应吃穿嚼用如何?未曾受到怠慢吧?”
岳望舒道:“您看我屋子便知一二了,皇上很是厚待我。”
岳夫人飞快扫了一眼左右,见只有宫女守在外室,便小声道:“姝媛年轻貌美,皇上自然记挂着、照拂着,可若日子久了,皇上又日理万机,臣妇实在有些担心……”
岳望舒倒是巴不得皇帝把她给忘了。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皇帝的病还没治好,还需要他这个奶妈!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根治了,还有皇后、大公主需要治疗呢。
奶妈的用处是无限的,人吃五谷杂粮,总有生病的时候。
为了自己的长寿安康,皇帝会永远厚待她。
岳望舒叹了口气,只得道:“我会好起来的。”——她也只能选择好起来了。
岳夫人忧愁得叹了口气,心想,回头多念些佛经,如今也只能盼着菩萨保佑了。
这时候,都太监李约走了进来,“岳夫人,姝媛主子身子病弱,不能太过伤神劳累。”——这是逐客的意思。
岳夫人虽然万分不舍,但还是起身道:“那臣妇……改日还可以来探望姝媛吗?”
李约微笑着说:“皇庄不必宫中规矩大,夫人随时都可以来。”
岳望舒头疼揉了揉眉心。
“多谢公公!”岳夫人连忙致谢,又飞快塞了一锭银子到李约袖中,“姝媛娘子这边儿,还盼着公公多加照拂!”
李约连忙恭恭敬敬道:“奴婢定会竭尽全力。”
岳夫人又是再三致谢,这才带着陈少夫人离开了。
岳望舒又忍不住心酸,为了女儿安康,岳夫人对李约这个御前太监也算是极尽礼遇了。
送走了岳夫人,李约再度回到内室复命,他讷讷道:“岳夫人赏赐了奴婢二十两银子,您看这……”
岳望舒已经下榻来,“你收着便是了。回头整理些绸缎、皮草送去岳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