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穷吗？
宋潇没想到自己一个略带调侃的念头，竟然直至问题核心本质。
生在小道场的灰衣人，在修行资源方面，别说拍马……就算坐在鲲哥身上，都没办法跟老神皇那种出身皇族的天骄比。
所以老神皇全领域破五，就可以成为至尊。
灰衣人全领域破五，真圣破八……也没办法结出道果。
在发现对方真实境界之后，宋潇悄无声息地收回视线，遥遥地看着对方：“周老是你杀的？”
“你是九州神族？”
灰衣人几乎跟宋潇同时开口。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看透这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
但他内心深处却充满狂喜！
这绝对是个小北鼻！
身上的血气太盛了，一双眼中也找不到任何苍老的迹象。
分明是个正处在上升期的盖世天骄！
连他都看不透，那说明什么？
这小子身上要么有先天至宝，要么就是修行了无上经文，同时一身境界，绝对差不了！
这绝对是上天垂怜！
灰衣人感觉自己多年苦守等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苦尽甘来了！
“你跟九州神族有仇？”宋潇平静问道：“可惜我是天狼族，周老是你杀的吧？”
“是又怎么样？小家伙，你想给他报仇吗？”
灰衣人始终站在宋潇布置法阵的边缘，非常狡猾，即便没能察觉到任何异常，依然还是非常谨慎。
“周老一生与人为善，从来没有仇家，你杀他，我自然要杀你。”宋潇淡淡说道。
“呵呵，那我就在这里，你倒是来杀呀。”灰衣人一点进入法阵范围的意思都没有，站在那里，苍老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宋潇深吸口气，转身就走。
杀你妹啊！
妈的你的圣府里面开出了十一朵大道之花，虽然圣府加起来只有六座，一身实力却强大得令人头皮发麻。
老子有法阵，吃饱了撑的才跟你打！
眼看着宋潇身形没入到这片幽暗空间深处，灰衣人并未着急。
他反倒催动各种秘术，对这片空间进行试探！
极寒属性、光、暗、火、雷、风……各种可怕秘术刹那间几乎将这里彻底淹没掉！
同时他还在用时光和空间秘术，试图在这里进行追溯。
他要知道，在他来之前，这小子有没有设下什么陷阱埋伏之类的东西算计他！
对方是天狼族应该不假，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属于天狼族的气质瞒不过在那边中心道场行走过很多年的他。
所以灰衣人并没有往法阵这个方向去思考。
他只是担心这里会有别的埋伏。
尽管概率很低，但万一打着打着，突然从角落里蹦出天狼神朝那个老不死神皇，那他就彻底废了。
轰隆隆！
灰衣人施展的极寒属性秘术迅速将浩瀚空间冰封。
可怕的光将这里映照的无比明亮，跟之前他留在这里那股意念差不多，光芒亮起，几乎能耀瞎人眼。
他的暗能量并非宋潇练成的负面情绪，而是纯粹的暗物质……在这真实世界里面，几乎可以穿透一切，连极深冻土都无法阻挡。
拥有可怕杀伤力。
剩下的火雷风三种大道化成的秘术，同样拥有着令人脊背生寒的可怕杀伤。
如果说这些只是“物理”层面的试探，那么他的时光与空间秘术一经施展，就连一经退出很远的宋潇，心都忍不住微微有些发慌。
他在布阵之时，同样施展时光和空间秘术进行遮掩，抹除掉所有痕迹。
可眼前这个老家伙，真的不是一般人。
他的时光和空间道行强于自己……若是不断施展，搞不好真有可能被他发现蛛丝马迹。
宋潇心里想着，干脆取出一艘带有神朝皇族印记的法舟，跳上去迅速逃离这里。
那艘法舟出现瞬间，就被灰衣人看见。
在他破境光之大道的映照下，天狼神朝印记是如此鲜明醒目。
“皇族？”
灰衣人眼睛瞬间就亮了！
整个人变得更加兴奋。
没想到自己竟然发现了一只来自天狼神朝的皇族小可爱！
境界又如此高深，莫非……这是某个皇子？
神皇老不死新“造”出来的超级幼崽？
刚刚通过时光和空间秘术并没能追溯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在此之前他就知道对方也擅长时光、空间能力。
当下也顾不上继续消耗时间去追溯，身形一闪，朝着宋潇就追了过去。
“哪里走！”
灰衣人兴奋大吼。
声音几乎将大片苍穹都给震碎。
接近至尊的存在，确实强大到不可思议。
轰隆！
法阵爆发了。
灰衣人当场就裂开了。
“你……”
唰！
可怕的光芒，朝着他就扫了过来。
灰衣人身上刹那间爆发出无量光芒，人体秘藏之地六座圣府十一朵大道之花和鸣共振，大道在轰鸣，道蕴在沸腾！
嘭！
一声爆鸣。
第一道扫向灰衣人的光芒竟然被他硬生生扛过去。
已经逃出很远的宋潇也忍不住吃惊。
“不会不行吧？”
事实证明，不会。
九州神族之所以被无数大能忌惮到这种地步，那也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那么多无上存在都认为九州神族与上一个纪元有关，究其根本，一个是那些思想层次至高无上的经文典籍，另一个……就是九州神族的各种法阵！
这两种东西都太诡异了！
仿佛跟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尤其那些法阵，看似寻常，可偏偏其他种族就是学不到精髓。
给人感觉就像是那些法阵，唯有九州神族血脉才能让它们发挥出真正威力。
即便对上顶级大能，也近乎无解！
管你什么境界，只要入我阵中，那就几乎没跑。
这玩意儿连至尊都能杀！
谁会不忌惮？
所以，想要不被擅长法阵的九州神族坑，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点，千万不要接近！
灰衣人确实够强，随着他大道的蒸腾，大量扫在他身上的光束全都被硬生生抗住。
但问题是……九曲黄河阵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扫落道行的光！
太他么多了！
灰衣人硬顶着往前冲，结果很快发现法阵自成空间，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结果都是一样。
他自己就非常擅长时光与空间这两种大道，却无法在这座法阵中找到出路。
尝试了各种手段，骇然发现，他似乎……真的被困住了。
而且四周扫过来的那些光芒，越来越多，愈发恐怖！
那些招展的旌旗，轻轻一摇，就有无数道光束射出，还有手持利刃的巨大神兵，在法阵的镇压之下，变得无比高大，疯狂地向他斩来。
“你是九州神族！”
灰衣人终于明白了真相，他咆哮着催动全身道行，想要杀出去，干掉那个阴险狡诈的东西。
如果不是那艘带有天狼神朝皇族印记的法舟……以他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追上来的。
太阴险了！
太无耻了！
宋潇也不说话，从法舟里面出来，坐在上面，认真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一边观察，还一边在精神识海里面进行建模。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数次改良过九曲黄河阵，威力早已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但今天困杀这个灰衣人，让宋潇感觉应该还能继续改良下去。
他张开真实之眼，仔细观摩。
发现灰衣人身上绽放的可怕道蕴，在抵挡那些削落道行的光芒时，是很多种道混合在一起。
同时还在不断进行着排列组合的变化。
对方的确是个高人啊！
深陷杀阵，并未慌乱，居然还在努力尝试着寻找破解之道。
宋潇的反应很快，根据灰衣人的各种反应，迅速调整着应对手段。
他知道自己布置九曲黄河阵，肯定是不如通天教主那种无上大能的。
如果能够得到他老人家亲自指点，想必会比现在更加完善。
可惜见不到人，就只能像现在这样，通过每一次布阵，面对不同的对手，不断进行着改进。
轰隆隆！
灰衣人身上的道蕴愈发沸腾，甚至开始燃烧起来。
他通过超强的空间秘术，试图将整片空间都给扭转过来。
同时催动顶级的时光秘术，想要扰乱这里的时间线。
这些应对手段，也是宋潇过去没有经历过的。
好在他反应足够及时，迅速进行着调整。
双方并未直接交手，却在不断斗法。
此时，灰衣人身上的道蕴终于开始呈现出衰减迹象。
他，终究还是老了。
血气旺盛程度早已不如巅峰时期。
眼看着破阵无望，灰衣人的一颗道心……也终于生出波澜。
有点慌了。
他发出大声的怒吼：“九州神族的阴险小人，天狼神朝的神皇与你沆瀣一气！小畜生，今天千万不要让本尊出来，否则定叫你魂飞魄散！”
宋潇心说正常剧本不是跪下来哀求吗？
你怎么这么刚？
他通过刚刚在精神识海中推演出的结果，又往里面丢了十几面阵旗。
同时为了安全起见，先是激活了所有已经布好的法阵，然后又绕着这片虚空，开始布置更大的！
今天要是能让你跑了，老子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