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听这话就知道这手下提的人不算多厉害,不然不会说这丧气话,但这会也没办法,只好问:
“谁?能打吗?”
那将回道:
“此人是咱京都的游侠,就是凉州人,去年那于阗使团不是来京嘛,这人就被他们雇佣,一路遮护到来京都。也正是觉得京都繁华,这人就留了下来,并在西市那边为人周济困难,挣份佣金。后面,于阗王子从军就隶在咱们河阳,现在那人也跟来了。”
何荣马上明白了,这不就是打手门客之流?虽然他没有直接接触过这类人,但南阳老家总有些不方便自己家部曲出面的事情会用到这些人。
所以他懂得,这类人是真的见利舍命的亡命之徒。如果不玩命,说明你价钱没给到位。
想了想,何荣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事关军中士气的事情,要是让一个军外的游侠来决阵,这本身就已经伤害士气了。
那建言之将也聪明,忙给了一个理由:
“咱给那人一个军职,不就名正言顺了?”
何荣终于点头同意了,便问这人是谁?
“杨丰?这人现在在哪?”
于是那将直接指着关后一个正在洗马的俊美少年,道:
“正是那人!”
望着那俊美如女子的洗马少年,何荣瞠目结舌,半天才吐了一句:
“可惜了!”
……
李敢是真的将自己手段用尽了,他现在可以真的确定一件事了,那就是关里面的汉军真的都是一群没卵的,所以在看到他的硕鸟后羞愧得无人敢应。
李敢也是个有自豪感的,对于那群孬货,他也没了叫骂的兴头,于是就准备侧回阵。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河阳关开了一条小缝,随后就见一个披着甲胄,散着头发的少年骑士懒洋洋的骑着一匹枣红马出关了。
李敢一个机灵,当即调转马头,防备被偷袭。
他在军中可听了太多这类的故事了,什么一些险恶的骑士专门纵马偷袭,不知道多少好汉十分力没用出一分就被人摘了脑袋。
在军中,这类故事总是出奇的有市场,正如那句话说的:
“如果你知道自己会在哪里摔跤,那你就不会再走那里。”
所以,李敢忙调转马头,将马槊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应战。
但就这么一看,李敢就大失所望,遥见对面那骑士,面容白净,像优伶多于像个武士。
而又细看,见这人还一左一右各夹着个马槊,李敢就更加确定对面是个样子货。
李敢不是骑将出身,实际上他们越人可以是出色的弓弩手、刀盾手,但出骑将的却不多。
但军中就是个大染缸,也是一个大学堂,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发挥才能和禀赋,成长为任何样子。
李敢的骑术、骑战就是在军中学的,所以他很清楚,单臂持槊并不难,但你另外一只手却需要控制住缰绳,只有那种有超高马术水平的骑士才能只靠着大腿和腰腹来控制战马。
李敢自觉自己就做不到,所以他不认为对面那个骑士能做到。
别看他现在能持双槊,那只是因为战马这会在踱步,并没有冲锋。
而果然如李敢所料,对面那骑士也确实并没有冲刺过来,而是一直骑马踱步,一直踱到距离李敢只有十步的位置,那人才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李敢笑了,手里的马槊直接变化,从横到端,然后驱策战马直接以中平刺的方式向那骑士撞去。
十步距离,从启动到加速,不过是瞬息。
李敢的马槊都要贴到那汉骑的脸上了,忽然那骑士消失不见了。
此时李敢的战马刚刚与那骑士的战马交错而过,一击不中,李敢下意识就伏在了战马上。
果然,刚刚伏马下去,李敢的头顶上就传来一阵破空声。
不,更准确的是抽爆空气的炸响。
李敢头皮发麻,但好在战马已经载着他远离。
等再次兜马回来,李敢才开始正视对面那个骑士。
一回后,两人已经互换了位置,李敢这边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小觑之心,而那边的那个骑士倒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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