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刚刚便观战场,却没有发现哪里是乌桓榻顿的所在,想来他自己也料到自己就是本战唯一的败点,是以没有招摇。”
说到这里,韩当扼腕叹息:
“可惜,要是能让我们发现榻顿在哪里就好了。”
听到韩当这个话,张冲哈哈大笑。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榻顿到底在哪里了!
于是,他一举精铁马槊,在后面沮授、田畴的错愕简,径直带着五百横撞将冲刺了。
……
处在北岸乌桓前阵中的纥骨当归,在狼头纛下驻马而立。
他在犹豫。
当他带着部众来到阵前的时候,看见了对面精甲曜日的泰山军,他就意识到自己是被榻顿给玩了。
所以当时他就想带部众退下来,但榻顿的狠辣超乎大家的预料,他竟然声称谁带人撤下来,就吊死谁。
这就让纥骨当归忌惮了。不过他至少有三种办法可以让自己安然撤下去,还能不受责罚。
但直到他又见到对面的泰山军再一次分了一半的兵到了南岸,这下子纥骨当归犹豫了。
因为一个巨大的犹豫摆在了纥骨当归的眼前。
那就是执掌乌桓大权的机会。
纥骨当归是个非常圆滑的人,他总能团结更多乌桓酋帅。但一直以来,纥骨当归都只能屈居次席,因为他擅长分配利益,却不能为众人赢得利益。
所以他永远只能屈居于丘力居和榻顿之下。
但现在,弥补他弱点的机会来了。
如果他带着本部勇士歼灭了对面的汉人,那他将赢得无上的武勋,到时候他最后一块短板也就凑齐了。
后面只要他在扶持丘力居的幼子,榻顿这个汉人封的单于也就该退位让贤了。
也正是这个诱惑太大了,使得一直想保存实力的纥骨当归都开始敢战起来。
他看了一下围绕在狼头纛下的骑士,这些人皆披着汉人的铁甲,手执马槊,侧取角弓,正是纥骨部最精锐的狼骑武士。
他们高车人吃够了辗转求生的日子,他们比任何民族都清醒,没有武力的依仗,族群的命运注定是悲惨的。
而现在纥骨当归就要拿这些纥骨部的核心武力去赌,去赌一个族群新的未来。
面临这种涉及族群命运的抉择,饶是纥骨当归也手心冒汗。
他已经老了,他已经熬死了两代乌桓单于,现在又出了一个榻顿,他实在没信心再熬过去。
想到这里,他凶气勃发,终于下定决定。
但就在,纥骨当归要下令吹奏号角的时候,突然前面不断喧哗。
他还没怎么反应,就见到原先围在狼头纛下的武士们不断被击飞。
是的,是被击飞了。
等整个前面像被暴风肆虐过的麦田一样凄惨时,纥骨当归终于看到了对面之人。
那是一个整个人都反射着光芒的骑士,再然后他就陷入了黑暗。
临死前听到了这样一句:
“不是这个!”
……
张冲的面甲被鲜血糊满了,眼睛的孔洞也溅入了不少鲜血,这让张冲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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