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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逢洲坐在办公室,面前摊着的文件从头到尾也没翻几页。
助理敲门进来,“陆总,这是梁氏那边送来的文件。”
陆逢洲看都没看,“放下吧。”
助理把文件放在一旁,也没别的事情了,转身就要走。
结果陆逢洲开口,“中午……”
助理停了下来,知道他要问什么,“中午梁总有过来,我说你身体不舒服,跟他道了歉,也约了下次一起吃饭,他没有很介意。”
陆逢洲嗯了一下,“看我哪天有时间,跟他约一个,私人的。”
助理马上应了,随后转身离开。
陆逢洲把面前的文件合上,一下午了,根本看不进去。
他起身走到窗口,摸了烟盒出来,点了一支。
这么没一会儿,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陆逢洲摸出瞄了一下,接了,“说。”
那边的人一板一眼,“先生,信息已经都递过去了,那人今天把信息全都反馈给了乔小姐。”
陆逢洲嗯了一下,“知道了。”
手下想了想又说,“那人查到的东西有点多,我们……”
“不用管。”陆逢洲说,“不过是拿钱办事儿的,他自己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手下马上说了好,随后电话挂断。
手机放在窗台上,陆逢洲咬着烟蒂,慢慢眯起眼睛。
他今天状态也不好,不过因着平时气场就低,身边的人也不容易发现他今天的不对劲儿。
这么站了一会儿,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做,看不进去文件,又不想回家,索性把电话摸起来拨了一个出去。
那边很快接了,声音温和,“阿洲。”
“穆老师。”陆逢洲问,“小婉那边情况怎么样?”
穆云说,“这两天情况好多了,有按时吃药,也有看心理医生,比之前好很多,你不用担心,我这边若是发生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会主动找你的。”
陆逢洲没有马上挂电话,等了几秒钟说,“昨晚梦到我妈了,心里始终放不下,想麻烦穆老师帮我去给她烧点纸。”
穆云一愣,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行,那我明天过去。”
她也是担心陆逢洲的,“你不要总绷着自己,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钱是赚不完的,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身体垮了就麻烦了,什么时候都得先以自己为主。”
“我知道。”陆逢洲说,“您放心吧。”
穆云等了等突然说,“前几天出门碰到了以前认识的人,正是从万泽区搬出来的老乡,他们家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当年拆迁翻了身,他还提了你爸,带着那么一些误解,我本来是想解释的,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逢洲用鼻子轻吐了一口气,“不用解释,解释他们也不信。”
当年地皮收购案闹得厉害,他父亲又在关键时候失踪,外边各种版本的谣言盛行。
很多人都说他父亲是跟收购公司私下签了协议,提前拿了钱,因为嫌弃家里的糟糠妻,所以跑了,一个人快活去了。
甚至后来他母亲自杀,前来悼念的人还口口声声骂着他父亲狼心狗肺,自以为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