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要管我。”
老贺看向我，他的脑袋已经不能转动，眼珠子瞪大，“我想杀了你，你居然还要救我，是我愧对出马仙的名讳。”
我举起工兵铲朝着石狐像上砸去，连续砸了几下，石狐像上留下一道道印痕，还是不行，狐妖的灵藏在里面，只靠我手里的工兵铲不可能把石狐像砸开。
“你快走。”
狐毛还在继续向下，老贺的脸上不断有狐毛冒出来，他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那些狐毛在拼命朝着他的脑袋里钻。
这是要把他变成狐灵？
我不清楚老贺会变成什么样，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工兵铲缓缓放下，“对不起。”
我救不了老贺，这是事实，狐毛还在拼命往里钻，老贺的样子也越来越像狐。
如果他被狐灵控制，还是会杀了我，这时我摸到了一样东西，随身带的香灰。
香灰打开，这就是最普通的香灰，我试过对狐妖根本没用，那一刻还是朝着老贺的脸上撒去。烟从老贺脸上冒出，黄色的狐毛瞬间变成黑色，然后快速消失，被香灰洒中的地方狐毛同样在快速消失，老贺的脸和脖子又重新露了出来。
老贺看着我，他现在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我也没想到香灰会起作用，刚才就是不甘心才会洒出去。
“老贺！”
石狐像里出现的狐毛快速缩回去，老贺的身体向下靠在石狐像上，我朝着他走过去。
“别过来。”老贺低着头，他的拳头攥紧，“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才行。”
“那是狐妖对付我们的把戏。”
“不！”
老贺摇头，“我信。”
他的手居然再一次摸向那把匕首，这一次直接拽了下来，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还是想杀了我吧，如果是那样，刚才真的不应该救他。
人心为恶，尤其是在生死面前，我其实经历了很多，但是依然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好人，尤其是出马仙，从小跟着奶奶一起，奶奶教给我出马仙是不能有害人之心的，尤其是不能害好人，否则会有报应。
老贺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看向我，嘴角露出笑意，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另外一只手少了一截，难道是被刚才的狐灵给吃了？
手对出马仙极为重要，很多术需要双手来完成，尤其是用符，老贺看向我的笑容让我心底的恐惧再一次提升。
“告诉二爷，来生再见。”
“老贺！”
我的手抖了一下，老贺手里的匕首刺向了他自己的脖子，鲜红色的血一瞬间冒出来。
他这是在成全我，只有这样才能解开三尾狐妖的死亡诅咒，我看着老贺的尸体顺着石狐像慢慢滑落，从他身体里流出的血不断被石头狐像吸走。
“有点意思，这确实让本狐意外。”
三尾狐妖的声音，我退后几步，抬头盯住上方的三尾狐妖，“人类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卑微、无耻，也许人类的实力不如妖，但是可以成为这个世道的主宰者靠的是团结，当年可以联合起来灭掉你的狐祖宗，现在同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