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听见水青的吆喝声频繁尖脆。他心头一凛,快步走到门口,正看到云天蓝把水青甩到垫子上的动作。
竟然是单手。
“哎呦!”水青四脚朝天。
“很疼?”背对着花树的男子,高大结实,蹲在垫子前,俯身好像察看什么,声带绷紧了。
“那倒没有。”水青的声音则很沮丧,“爷爷也太会安慰人了,说什么我的功夫还算不错。结果我连你一只手都打不过。”
“你才练了两年,而且开始得晚。”他见她没事,放了心,伸手拉她起来,“其实,不算最差。”
“你要是安慰我,就应该说算很不错了。倒过来的说法,还不如不说。”她手拉住他的,跳起来,又老实不客气指正。
云天蓝笑着,心里不安的因素消除。两年前的误会让他无地自容,每每想起就觉得自己行为不象个男人。本来很愁,怕见到她不好的表情。谁知。一回来后的你来我往,相处得比以前还融洽。
“哪天我让天翔和你比,云家三代中最小的一个。他今年十五,爱读书,不爱运动。你或许能和他打平手。”说他不会安慰,那么换个说法好了。
“云天蓝,闭嘴吧。”很奇怪,再见他,说话很自然。或许是那些越洋电话起的作用,也或许是两人都长大一些,没有孩子时的意气之争了。
“吃饭了。”花树突然出声。
“哦?花树,请告诉爷爷一声,我换好衣服就去。”水青连忙答应。
花树也不跟云天蓝打招呼,匆匆就走。
“他就是花树?”云天蓝双指捏着下巴,“很面熟。”
“我拿鸡蛋砸,你把人打得倒地不起的那个花树。”既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说清楚比较好。
“什么?”云天蓝暗金眸子里起了漩涡,“那个混混?”
“他改邪归正了,现在给爷爷打工。”水青把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想考大学,还要赚学费生活费,那么辛苦,从不抱怨。爷爷都说他上进。”
“是吗?”云天蓝却没有立刻出好感。“小心他的债,你冤枉来背。”
“什么意思?”她没明白。
“他改邪归正了,他以前那些朋友难道也改了吗?你的功夫对付一两个还行,十来个就只有死路一条。”云天蓝脑袋转得极快。
“不会吧,都过两个多月了,而且爷爷说他会做些事。”水青被他说得一激灵。
“我再问问查理。”云天蓝想起那时候她被花树三个人围堵,眉头就皱紧了,“你自己随手备些防身的东西。”
“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去了大堂,小张却让水青和云天蓝进包间。走进去一看,居然还有两个老外。正用英语和云爷爷聊得开心。水青看看云天蓝,后者却开口法文,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还听到了黑松露的发音。
对方立刻站起来,其中一个发福的白发老外用英文说:“没想到要和我们做买卖的竟然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你好,我叫马塞尔,见到你是我的荣幸。”说着过来就要法国式的拥抱。
云天蓝不知何时挡在水青面前,而爷爷就在那儿开玩笑:“马塞尔,小心你老婆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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