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也正发愁:“估摸着是上头怒气太大,什么都没说……这事怎么弄?这样吧,你先留下,照看一二,好歹别叫那位有什么伤损。我回去找统领问问。”
苏南丞面露为难:“大人,废太子就不说了,皇孙……未见得能挺得住。难不成咱们给他请郎中?上头打了都不许见太医的……”
“啧,这……”苗从也为难。
不是在乎他死不死,是怕上头到时候怪罪。
人刚到你们手里就死了?
“要不,先弄点药给他吃着?他那伤势,除非好好医治,不然单靠一点药也不成。咱们先等着上头的安排。”最起码这期间人别死。
“行,你去叫人买点来。我先去找统领,你辛苦。”
“不敢,宋大人。”苏南丞客气道。
送走苗从,苏南丞嘱咐下面的小兵:“去城里的药铺买点药,伤药也买点。入口的就买药丸子。买些吊命的药来。”
小兵接了银子就去了。
“先去找个炉子来,给他们生上火,再预备几日的吃食。”
“大人,对他们那么好啊?”郑成业不解,嘿嘿一笑:“不都废了?”
苏南丞看他:“他是谁的儿子啊?”
郑成业一愣:“小的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他日后如何,咱们都管不着,可这时候要是在咱们手里出了事……保不齐咱们就都有罪。”苏南丞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郑成业跑着就带人去忙活。
等火生上,饭食也预备好。
买药的也回来了。
苏南丞带着东西,带着郑成业进去。
“给皇孙上药吧。微臣也不敢太过长大旗鼓,只能去买些伤药。”苏南丞道。
废太子显然有些惊讶,倒是什么都没说。
亲自起身要给儿子上药。
嫡长子是他最疼的孩子,或许有朝一日,假如他登基,嫡长子也会成为心腹大患,可至少如今还不是。
掀开斗篷,里头的衣裳已经被血浸透,粘在肉上。
苏南丞叫人打来热水,帮着弄。
昏迷的人甚至连疼都没感觉到。
终于将衣裳剥开,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
将伤药铺在那几乎烂了的肉上面,看这个伤势苏南丞也知道这个人没救了。
伤口已经开始溃疡,何况这种钝击都能破皮至此,内脏肯定出血了。
暂时没死,只是因为他年轻,正是生命力旺盛的时候而已。
用药也没用,除非是过个几百年那种医疗水平,或许还有救。
不过,苏南丞还是稳稳地将伤药铺好。又给他塞了药丸子。
很费劲才吃进去的药丸子也不过是湖弄人的。
废太子看着,不知心里可清楚,他很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最后苏南丞将下面人找来的细棉布盖着皇孙的身体,又给他盖上棉被。
屋子里依旧很冷,不过那火盆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热乎气的。
“南丞可想过今日?”废太子问。
“微臣没想过今日。”刚去东宫的时候,真的没想过。
“呵呵,如今我落得这步田地,对你来说,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