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女帝觉得这打油诗水平和她差不了多少,彼此半斤八两,不禁微微点头:
“姑娘文采果然不俗。”
“过奖。”
华青芷切磋完后,也没有久留,坐着轮椅转身:
“天色已晚,小女子先告辞了。”
大魏女帝自然没挽留,把主仆二人送出门后,心满意足回到了楼上。
阁楼二层。
夜惊堂站在楼梯口,和鸟鸟一起探头暗中观察,以免虎妞妞被吊着打,气不过把人姑娘打死。
见两人相安无事,夜惊堂也暗暗松了口气,拿着胭脂盒,在楼梯上夸赞道:
“钰虎姑娘好文采,在我看来,和华小姐难分高下……”
“哼~”
大魏女帝在夜惊堂面前展现了下,还有点小得意,缓步走上楼梯,正想和夜惊堂继续撩骚,但眉头忽然一皱,意识到哪里不对。
夜惊堂走在身侧,见钰虎忽然皱眉,询问道:
“怎么了?”
“……”
大魏女帝顿住脚步,玩世不恭的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然杀气!向来风轻云淡的柔媚脸颊,都罕见的黑了下来:
“虚室无人……有时风雨……她这是藏头诗!”
“嗯?!”
夜惊堂闻言一愣,略微回味……
好像还真是,为首四字连起来是‘虚、有、其、表’……
嘶!!
夜惊堂心头一震,暗道不妙,觉得华青芷这死丫头怕是闯大祸了。
当面说虎妞妞虚有其表,虎妞妞还没反应过来,高高兴兴把人送走,这不得把人气死……
以钰虎姑娘的脾气,要岂忍气吞声……
房间骤然死寂下来,连鸟鸟都缩了缩脖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夜惊堂抬了抬手,想劝两句,但他入京以来,头一次见钰虎姑娘气的脸色铁青,还真不敢乱劝。
咚咚咚……
大魏女帝脸儿火辣辣的,在原地沉默一瞬后,就大步走向了放在桌案上的螭龙环首刀,看模样是觉得丢了大人,想把知情者全灭口。
“诶?!”
夜惊堂骤然色变,连忙跑到桌子前,抬手劝阻:
“别别别,消气消气,文人切磋都这样,动手就落了下乘……”
呼——
夜惊堂正说话间,忽见面前劲风骤起,继而身后螭龙刀便闪过一线寒芒。
呛啷——
锋锐无双的宝刀,在眼前划过一道半弧。
刀锋裹挟的浩瀚气劲,几乎被压为一线,扫向房间侧面。
飒——
摆在窗口的美人屏风,瞬间出现一条竖直黑线,而后后方窗户四分五裂,破开了一个大洞。
轰隆——
潜藏体内的浩瀚气劲,在瞬时之间全数倾泻,夜色下的芙蓉池骤然响起一声炸雷。
在湖心岛周边巡逻的黑衙捕快,只见楼阁外的湖面,猝然从中炸开一条长槽,犹如狂龙坠地,湖水冲天而起,形成一道数十丈长的巨浪,几乎瞬间遮蔽了湖对面的灯火楼阁,将芙蓉池一分为二,直接把几名站的近的捕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沿着湖畔折返的小姐丫鬟,措不及防之下,被飞溅的湖水洒了一身,惊的发出两声尖叫,腿脚不便的华青芷,硬是吓得跳了起来。
轰隆——
哗啦啦啦——
漫天水花从高空洒下,发出暴雨般的密集声响。
而原本还歌舞升平的芙蓉池,在一瞬间陷入死寂。
无论是学子官吏,还是南北两朝潜藏的顶尖高手,都在同一时间陷入呆滞,显然是被这排山倒海般的通天阵仗给镇住了!
不说外人,在屋里的夜惊堂,都被惊的瞳孔一缩,暗暗来了句:我草……
夜惊堂没想到钰虎如此深藏不露,都不敢贸然夺刀,只是双手不停下压:
“别别别,别生气别生气,小姑娘家家不知好歹罢了,犯不着动这么大火气……”
大魏女帝身形笔直,左手负后,右手持刀斜指地面,气势就好似立于九霄之上的天帝,虽然面容柔媚,眼神却足以吓死阎王。
但在深呼吸几次后,大魏女帝又闷咳一声,身体摇晃了两下,手中刀也自然下落插在了地板上。
咚~
夜惊堂见状头皮发麻,连忙把摇摇欲坠的钰虎扶住,凶道:
“身体不好你发什么飙?就泼人家一声水犯得着用这么大劲儿?”
大魏女帝脸色发红眼神有点恍惚,发现自己一软,夜惊堂气势就上来了,还想还嘴,但没架住体内来势汹汹的躁动气血,直挺挺就倒在了夜惊堂怀里。
扑通~
夜惊堂都懵了,觉得这确实是亲姐妹俩,就没一个省心的,连忙把钰虎横抱起来,放在了床铺上。
而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大步跑动的声音。
踏踏踏……
夜惊堂知道惊动了禁军护卫,又来到被劈开的窗口,恢复冷峻神色,平淡开口道:
“夜半练刀,没收住力,惊扰了北梁的贵客,还请见谅。”
声音清朗平和,却远传整个芙蓉池,落入所有人耳中。
芙蓉池内又死寂了下,而后各处就爆发出各种惊叹惊疑声:
“我的老天爷……”
“这就是刀魁之威?”
“我还以为贼星坠地,砸湖里了……”
“这是练刀?这明明是给北梁人开眼……”
“嘘……”
……
湖边小姐丫鬟,听见声音也从惊恐中恢复过来。
华青芷瞧见夜惊堂安然无恙,还这么猛,暗暗松了口气。
而绿珠帮小姐挡水花,直接变成了落汤鸡,下巴还在滴水,见此推着轮椅就跑,小声道:
“小姐,是不是伱刚才用藏头诗戏弄那红衣女人,夜大阎王听出来了,故意拿水泼你给那女人出气?”
华青芷眨了眨眸子,觉得有可能。
不过那红衣女子看扁燕京挑战在先,她嘲讽句虚有其表怎么了?
难不成南朝说燕京不行,她还得客客气气连嘴都不能还?
夜公子不也对她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华青芷终究是书香小姐,可能是怕那小钰姑娘反应过来后,不讲文德亲自跑出来揍她,当下也不敢就留,本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坐着轮椅麻溜躲回了牡丹园……
夜惊堂面色冷峻站在窗口,确定风波平息下来后,才松了口气,回身把屏风移到了破窗户前。
不得不说,钰虎这一刀相当玄妙,浩瀚气劲只在薄纱屏风上留下了一条笔直细线,而后才斩碎后面的窗户,颇有孙武极老剑圣那一剑的感觉。
夜惊堂估摸十年下来,钰虎境界应该已经踏足武圣了,只是身体有毛病,目前和平天教主谁强谁弱还难说。
因为情况乱七八糟,夜惊堂也没时间细想这些,把窗户遮起来后,又跑到贵妃榻前,看了看梵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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