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尖高手过招,用绝对蛮力压制对手的机会极少,所以也有‘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的说法。
但想把一身通神蛮力转化为内劲,就得需要顶尖的内家法门。
八步狂刀、霸王枪、雷公八极全是外家功夫,天合刀算是内门刀法,但强在感知,他唯一学过的内门武学,只有凝儿的半吊子粘云十四手,和柳千笙的听风掌。
柳千笙教他的显然是外门招式,根本没教内功,蒋札虎把他震出去那一下,才是正儿八经的真功夫。
夜惊堂虽然地位不低了,但适合八大魁学习的高深内功,真没那么好找,眼见平天教主开这口,他正色道:
“教主能指点在下?”
薛白锦本想让夜惊堂拜个师,但想到她媳妇都和人家睡到一起了,这个念头就当即烟消云散,她站起身来单手负后道:
“学了功夫,你就是我晚辈,虽无师徒之名,但要尽师承之责;有这层关系在,若你有朝一日欺师灭祖,本教可自行清理门户,你想好。”
“呃……”
夜惊堂还以为可以白嫖,见是卖身契,心底难免有点迟疑,想了想道:
“我在京城,意外得手了一张龙象图,要不教主教我武艺,我想办法让教主学龙象图……”
薛白锦眼底显出傲色:
“学鸣龙图,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练了龙象图从而力大无穷,可知此功法原理、为何能让你力大无穷?
吴太祖能以凡人之躯参悟大道,乘龙而去留下九卷天书,你以为本教就做不到?”
夜惊堂一直都把鸣龙图看做玄学物件,对此自然还没摸透,郑重道:
“教主难不成知道所以然?”
“我也不知道。”
“呃……?”
薛白锦平静道:“不过万物自有其理,前人能摸透天道至理,创造出鸣龙图,我便也能做到;学鸣龙图或许是捷径,但我并不强求,你愿意给,我自然学,不给我也不会要,想拿这些诱惑我,太小看我了。”
夜惊堂觉得这话很豪气,但怎么听都有点‘我想学,但不想负责’的意思,他想想道:
“无功不受禄,那等以后有机会,我把龙象图教给教主,教主再传我武艺也不迟。我也不强求这些。”
薛白锦考虑了下,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抬起左手平伸:
“先教你功夫,你事后把人情补上即可,也可以教给云璃。”
夜惊堂对于这个提议,自然没什么意义,当下往前三步来到面前,抬起手来:
“我和教主对掌?”
平天教主平举左手,点了点头:
“本教的《南山神阳劲》,为集百家之长凝练而成,奉官城亲口点评为山下江湖无出其右,你试试。”
夜惊堂见此神色恢复了冷峻严肃,暗暗运用听风掌的法门,抬起右手缓缓贴向平天教主的手掌,然后……
轰隆——
下方房间里,骆凝蒙在被子里装死,根本不敢露头,心里一直在想待会该怎么和白锦解释。
正心乱如麻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而后“哗啦啦——”撞碎瓦片墙壁的声音,还在往外围蔓延,几乎眨眼间横穿了整个小村子。
骆凝惊得一抖,连忙翻起来往窗外打量,却见外面到处都是碎瓦,本来衣着整齐站在房顶上的夜惊堂,直接飞到了外面的菜园子里,在地上砸出了个坑,还在往草地上打滚。
扑通扑通……
骆凝脸色骤变,又气又急的看向屋脊上杀气腾腾的白锦:
“薛白锦,你打他做什么呀?!”
“咳咳……没事没事……”
夜惊堂从地上翻起来,虽然觉得平天教主有公报私仇的成分在其中,但学功夫不挨打,那学的肯定不是真功夫,当下还是连忙抬手制止凝儿,又跑了上去:
“教主好功夫,我再试试……”
嘭——
然后不出意外又飞了出去,硬是没能摸到平天教主小手……
与此同时,琅轩城。
蹄哒、蹄哒……
二十余人的马队,押着几辆马车,缓缓驶入人头攒动的城池。
裴湘君骑在黑色烈马之上,头戴帷帽马侧挂着长枪,看起来就如同镖局的女东家,走在最前方左右打量,因为第一次来关外,眼底难免有几分新奇。
宋驰和陈元青担任随从,此时驱马走在身侧,正彼此讨论着:
“这算是天下间最大的黑市了,若是能在这里弄条街,这一年的收益,顶得上两个清江码头……”
“这里就开三个月,入冬大雪封山,这里就没人了……”
“三个月也不算小数目……”
……
而后面的马车里,同样在讨论着异乡他国的风土人情。
马车的车厢里,东方离人身着白色公子袍,挑起了车窗的帘子,打量着衣着各异的街上行人,颇有种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之感。
太后娘娘赶了几千里路,终于抵达了曾经多次听说过的琅轩城,看着外面绵延无际的大帐篷的灯海,眼底难免显出讶异,来回打量新奇物件,时而询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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