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时候，已经换了戏服的纪林染坐在软椅上，远远瞧着她走来。
姜宁先是给他打了招呼：“纪老师，早。”
纪林染不搭理，冷眼扫过，回到了手机上。
姜宁进化妆间，毛云小跑跟上。
“你昨儿没回？”
“嘘，你小点声。帮我弄一下后面的衣服。”
俩人在换衣室嘀嘀咕咕，出去的时候，姜宁披头散发，黑眼圈极重。
看着镜中里有些疲惫的脸颊，姜宁脑海浮现昨天半夜那个男人的眼神，冷不丁地一哆嗦。
“老师别动。”
化妆师提醒，用遮瑕笔遮盖她的黑眼圈。
毛云闲来无聊，靠着旁边的桌子，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纪老师昨天半夜还在发朋友圈，你刚刚怎么不问问他，昨晚睡的好吗？”
“我没看朋友圈，我不知道。”
“我看你也没睡好吧？熊猫眼这么重。”
“唉，说来挺倒霉，那边客栈半夜杀人吓死我了。”
姜宁说出，自己又是鸡皮疙瘩上了身。
毛云吓一跳：“杀人？”
化妆师受影响，手一滑，眉笔画弯了一道。
“姜宁。”
外头，忽然进来一个群演。
毛云和姜宁同时循声望去，跟着就瞧见，两名身穿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顿时，化妆间的所有人都朝姜宁看来。
化妆师忙闪到一边，警察过来，毛云也让了位置。
外面的纪林染察觉不对劲，跟导演他们也过来凑热闹，一时间，不大的化妆室挤满了人。
姜宁余光瞥见，感觉像是审犯人似的。
她很尴尬地朝导演说：“导，你们该拍拍，我没事。”
警察意识到给她带来不便，也起身说话：“同志，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找这位小姐了解一下情况，稍后就走。”
导演自觉不好再待着，眼神示意纪林染，一群人这才纷纷出去。
化妆室终于宽敞，警察打开电脑，一问一记录。
“姓名，籍贯，身份，我们刚才在客栈已经简单做了登记。姜小姐能不能给我们具体说一说，你昨夜都听到了什么？”
“听？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住二零三，那个出事的房间是二零五。”
姜宁老实巴交，大脑突然像冻住了似的。
警察看着她不说实话，调出了厉泽御的那份笔录：“姜小姐，你男朋友的笔录上说，你们夜里因为听到敲门声，所以都被吵醒了。”
“然后呢？”
这个厉泽御怎么把这个告诉警察了，在岭南这个地方，能不掺和还是不要掺和乱七八糟的事。
看昨天那男人的架势，俨然就是里走出来的持刀土匪，杀人不见血。
警察被她的反问，弄得一愣。
姜宁反应过来，只得如实说：“那个人他先敲我们的房门，声音特别大。”
“所以，你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米长的刀，是吗？”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
“这是你男朋友的笔录。”
“我们俩一起的，他看到的，也就是我看到的。”
警察面面相觑，感觉没有再记录的必要。
等他们走后，那些群演都围了上来。
“哪里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