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疏不是这种不知分寸之人,纪沄枳眯了眯眼,他在故意找事。
但是为什么?
离疏直视南宫逸,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表现出一副不屑于再跟南宫逸多说一句的样子。
然后转身冲着纪沄枳跪了下来。
“帝姬,恕疏今日无法弹奏。”
纪沄枳算是看明白了,他是铁了心地要闹这场别扭,且不给出任何说服他人的理由。
倒是用这种清高的姿态将“恃宠而骄”这四个字做尽了。
“什么叫无法弹奏?”薛溶溶拍桌而起,“芸懿,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惯着他的?”
“不行!今日我还偏就要听这《寒衣调》了不成,你不弹也得给我弹!”
离疏低垂着脑袋,无动于衷。
送琴来的浓儿楚楚可怜地站在南宫逸的身侧,要哭不哭的,哪怕一字未言,那双眼睛也是道尽了委屈。
南宫逸把人揽在怀里以示安抚,要笑不笑地看着离疏,“离疏公子若真是一身青骨不容玷污,怎还使的这狐媚惑主的手段使得如此得心应手。”
“你看不起我的浓儿,可你和她又有何差别,不会真的以为帝姬愿意捧着你,你便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吧?”
南宫逸看向纪沄枳,“懿妹妹,你不会真的要因为一个男宠,跟我闹不愉快吧?”
“所以……”纪沄枳含笑反问,“你这是在为了一个奴婢,跟本宫闹不愉快?”
“不是,你俩怎么还吵起来了?”薛溶溶摸着自己腰间的鞭子,“芸懿,不是我说你,再怎么喜欢,也不能让一个男宠爬到你头上去,这人你若是管不好啊,不如教给我替你管教管教。”
又看向南宫逸,“还有你,跟一个男宠争什么劲儿啊,咱们跟芸懿是什么关系,是一个男宠能够相提并论的吗?”
“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芸懿是一沾上离疏的事情就脑子不清醒,何必为这伤了和气。”
薛溶溶这小嘴叭叭一通,没一句话能听的。
南宫逸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纪沄枳当然也不会理会,“不弹就不弹,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示意巧笙扶她起来,走到一梦浮生琴前绕了半圈,“琴是好琴,就是这味道确实……”
她挥手在脸前扇了扇,“呵,确实难闻。”
“回头想法子把这味道除了,勉强能配得上离疏。”
然后走到离疏身前虚扶了一把,“离疏,起来,地上凉,跪着干什么。”
待离疏起来后,纪沄枳对上南宫逸的视线,张扬地一笑,“这琴,本宫要了。”
“本宫想宠的人,没有宠不得的。”
纪沄枳的眼神扫过浓儿,吓得对方在南宫逸的怀里瑟缩了一下,脸上的故作表情都吓得褪了个干净。
“本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要不得的。”
“南宫逸,你说呢?”
南宫逸对上纪沄枳的眼神,瞳孔一缩。
薛溶溶有些惊讶地瞪了瞪眼,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芸懿帝姬。
明明一举一动都张弛有度,言语也并不激烈,可就是让人觉得张狂到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到所有人都只能仰其鼻息。
而且,她居然真的丝毫不给她和南宫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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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沄枳:我是帝姬我怕谁,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