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绝大多数都是牧民,南下劫掠时才会在部落首领哪里集结,严格的说起来,匈奴大军称为大军并不适合,应该说是数万个聚集起来的匈奴人。
“头曼单于放心,如今白氏铁骑已经调去易水,单于只需要按照计划,南下雁门,把边骑家眷住着的那座城拿下,彼时即便有白衍死守善无城,有那些边骑家眷在单于手里,加之郭氏暗此前部署,以及命人劝说边骑,单于破善无城,除白衍,并不难!”
郭谊对着头曼单于说道,再次说出此前的谋划,希望头曼单于能安下心来。
隘口下。
头曼单于听到郭谊的话,轻轻的瞥了郭谊一眼。
“希望你们郭氏真的能如此!”
头曼单于说完,便挥动马绳,脚跟轻轻踢马肚子,骑马离开。
在得知那秦将白衍在雁门后,头曼单于心头间便一直有一股阴霾,回想当初那白衍所作所为,即便是凶狠的头曼单于,都忍不住心惊胆战。
活生生焚毁一座!
不管是他们匈奴人,还是月氏与东胡,都从来没见过那么疯的人,用烧毁一座城为代价,只为烧死他们这些南下的部落男子。
在头曼单于眼里,可笑的中原人都说他狠毒,动不动杀人,但对比那看起来面目无害的秦人白衍,动不动便焚毁一座城,那才是狠毒。
没有经历过,是很难体会到那种经历过的感觉。
回想去年入冬前,被白衍威胁,那时候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牧那支边骑,居然真的会被那秦将白衍降服,为白衍效力。
想到这里。
白衍!
头曼单于心中浮现这两个字,眼神之中,露出一股杀意。
这次有机会,他绝对不能留这个人活着。
距离云山隘口二十里外的地方。
在高山之后,白衍站在一个树荫下乘凉,一边手拿着一根挺直的树干,一手拿着佩剑在削。
牤自然也在一旁跟白衍一起做着。
这两天,白衍率领三千多边骑,早已经等候多时,两天之中,除去一直都在准备足够多的木柴外,便是削出足够多的标枪。
标枪不是很长,长度与一个人差不多,从山谷上扔下去,还不一定能穿透匈奴人。
不过对于白衍来说,这些标枪的作用并非是杀匈奴,而是限制住匈奴的马匹。
一根标枪但凡倾斜一点,对于马儿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更何况白衍让将士把这些标枪,全部一捆捆的绑起来,弄成一个十分牢固的巨大木捆。
滚下山谷若是没散架便是堵住道路的障碍,若是散架了那更好,匈奴人若是想要处理,那可费工夫。
“将军,好像匈奴来了!”
白衍把弄好的标枪丢在一旁后,听到一名急匆匆的将士走来。
闻言,白衍面色立刻严肃起来,把手中的佩剑插入剑鞘,起身朝着山顶走去。
忙见状,也连忙跟在身后。
不到一会。
白衍便悄悄的来到一个巨石后面,远远的望着北方连绵的山脉下,传来的巨大动静。
“传我命令,让将士们准备动手!”
白衍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满是庆幸,幸好在下雨之前,匈奴便已经到来,否则对付匈奴战马最大的利器火攻,在雨天根本没用。
在白衍眼里,这一次交战,以少战多本就吃亏,而且边骑的兵甲与战马皆在平城、雁门山,原本的近战优势无疑是荡然无存,故而若是没有火攻,就算能胜,估计也是惨胜。
虽然他白衍是以死战名扬天下,然而若非逼不得已,白衍其实是最不愿意下令近身交战的人。
因为死战过的白衍清楚,一但近身交战,那战场对于士卒乃至将领来说,便是绞肉机,谁都不敢说能安然无恙。
“诺!”
白衍身旁的边骑将士拱手领命,转身离开。
白衍看着边骑将士退下后,转头目光死死的看着那条山道。
片刻后,随着轰鸣如雷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匈奴大军出现在远处古道中,进入白衍的目光中。
而这时候在山顶背后,数百名将士推拉一起使劲,十余捆比人还高的杂木,开始朝着山顶上滚动,一些边骑将士,甚至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巨石下,拿着一根巨大的木棍,准备撬走巨石下的顶石。
所有边骑将士都在等待着。
此刻听着耳边传来的轰鸣声,所有边骑将士心中都忍不住紧张起来,不少人吞了吞口水,呼吸十分急促。
并非是边骑将士害怕匈奴,害怕与匈奴拼杀,而是他们清楚的记得,将军说过
杀一个匈奴人,就能获赏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