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曾经交谈的一句句话,点点滴滴。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都想着,把那少年从吕奇身旁拉拢过来,一直都想!
如今。
看到甘泗的话,吕生这才知道,原来那少年,就是白衍!
想到这里。
吕生悲伤得难以呼吸,眼中的泪水不断从眼角冒出,缓缓落下,甚至在悲痛欲绝的情况下,鼻涕都从鼻子冒出来,整个人都不断在抽泣耸动着。
吕生如今一想起,当初在酒楼,那少年离开前在酒楼哪里相聚,吕生悔恨得气都差点喘不上来,张着嘴巴大大的,无比渴望能收回当初的话。
为何那时候他就要说那样的话!
为何啊!
“为何啊!
呜啊呜呜呜!吾为何啊!
”
吕生一脸悲戚的怔怔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脑海里浮现那日,在酒楼之中,他亲口告知那少年,酒楼之中的女子,都是赵地被掳走的,被他买来。
如今知道那少年是白衍,回想起雁门处理掠卖一事。
这样一想,他那样的举动,他的那些话......
甚至后面。
吕生想起昔日在酒楼,说的那句。
‘雁门一事后,比起当初,如今我吕生,倒也不再谋求结识那白衍,毕竟那白衍树敌众多,如今结识,完全得不偿失!倒是你,若有机会,当像姜敬侍郎说的那般,要远离白衍才是!’
一想起这句话。
吕生举起手,不断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泪水。
吕生清清楚楚记得那时候,他对那少年,说这句话时的语气。
那时候,他还一脸庆幸的点头,说幸好不认识那白衍,免得惹祸上身,也劝那少年远离白衍。
想到这里,吕生心中悲痛欲绝。
“少掌柜!少掌柜!”
仆人看见吕生疯了一般,一边哭,一边狠狠用手捶打自己胸口,那发出来的动静让人吓一跳,于是连忙伸手阻拦。
然而此刻吕生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吕生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国左更啊!
这可是他曾经梦寐以求,做梦都不敢想的靠山。
白衍是得罪很多士族,但如今白氏与冯氏联姻,外加上后面他才知道,杨老将军为白衍在杨府设宴,单是这些就足以他投靠白衍,根本不必担心什么。
更别说。
此前秦王去邯郸,路上可都是白衍立功。
甚至听说,在邯郸,赵太后死前,曾亲口嘱咐过秦王,重用白衍,不管这个传闻是真是假,但曾经白衍为赵太后寻药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父亲与祖父都说过,秦王在一日,那些士族想要诬蔑白衍,难如登天。
“为何那时候,自己就迷了心窍!贪生怕死?”
吕生抽泣着,擦了擦脸,泪水早已经打湿整张布满悔恨的脸。
然而此刻再是悔恨,也根本没有办法。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得不到。
而是明明得到过。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离去,而无法弥补。
就是吕生脸皮再厚,一想到,当初在酒楼得意洋洋的说出那些话,都没脸再去见那少年。
“呜呜呜吾,羞愧矣!”
吕生情绪终是崩溃,说着就要去撞墙。
幸好一旁仆人见状,死命拦住。
许久后。
绝望的吕生,想不开、钻牛角尖的劲头过去,才缓缓认命一般,一脸泪水,双眼失神的瘫软坐在地上。
看着眼前的竹简,吕生看着上面露出来的字迹,一脸恍忽。
竹简上。
甘泗还写着,想让他去上郡一趟。
但甘泗怎么可能知道,很久之前,他吕生由于贪吉避凶,草率做出的选择。
完了!
彻底完了!
吕生一想到当初他亲口对那少年,也就是白衍说的话,就满是绝望。
“少掌柜,少掌柜你且在这里等等!”
仆人看着吕生冷静下来,被吓得冒出冷汗的仆人此时也不敢耽搁,连忙转身朝着府邸外走去,准备把这件事情告知吕父。
然而就在仆人走后没多久。
突然间。
一直失神的吕生,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顿时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还有办法!”
吕生想到什么,突然回过神,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竹简,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朝着书房外跑去。
片刻后。
等吕父与吕生的祖父来到书房时,早已经没有吕生的踪影。
“怎么回事?生儿呢?”
吕父眉头微皱,转头看着仆人。
“方才少掌柜的还在这里!”
仆人听到吕父的话,一脸慌张的指着书房内。
一旁的老者见状,有些疑惑。
作为吕生的祖父,老者从未见过吕生露出仆人方才形容的那般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然能让吕生,近乎崩溃。
.........
咸阳城内。
正当吕生知道衍便是白衍的时候,白裕的府邸之中,白裕正在与胡全的次子胡母敬,在凉亭闲聊。
“子都兄,此番王上特地召你回咸阳,定是准备重用!”
白裕笑着说道。
胡母敬抬起手,对着白裕拱手辑礼,摇了摇头。
“敬,武不如兄长与白裕兄,可领兵伐战,为秦国扩土攻城,文也难登庙堂大雅,此前能得一城令,也多有父亲影响,此番回咸阳,恐有负王恩!”
胡母敬是胡进的同父异母的胞弟,为齐女在齐国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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