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僻
白衍轻声应道。
书房内。
嬴政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母亲,眼神之中不住浮现泪水。
比起这数年来对母亲的埋怨,此刻,嬴政脑海里,全是小时候,母亲照顾自己的一幕一景,想起幼年时,世间仿佛对自己有恶意,而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母亲的怀里。
想起母亲方才说的,想回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看。
“明日即刻率领铁骑,护送寡人与太后前去邯郸,不得耽误。”
嬴政嘱咐道。僻
嬴政没有转头看向白衍,感受着脸上的手,轻轻抚摸自己。
此刻嬴政什么都不想,只是想享受着,母亲如同小时候那般安抚自己。
看着母亲,嬴政满是不舍。
母亲若是不在,自己日后在便再也没有母亲,这世间只有自己一人。
“诺!”
白衍听到嬴政的话,清楚嬴政这是准备急赶邯郸,不等咸阳驻军以及更卒,连忙辑礼。
领命后,白衍看到身旁茅焦的眼神,心领神会,随后对着嬴政辑礼告退。僻
白衍离开房间时,满是疑惑的看向那名太医一眼,却也清楚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先行离开。
深夜下。
白衍跟着侍女离开府邸时,刚好在府邸门外,碰见匆匆前来求见的赢侃。
看着赢侃那一脸心切的模样,白衍停住脚步,对着赢侃拱手辑礼。
“嬴大人!”
白衍说话间。
感觉到赢侃匆匆的从身前走过,白衍见状,摇摇头,随后也没有再理会赢侃,带着两名亲信离开。僻
听着身后传来赢侃想要求见的声音。
对于嬴政会不会召见赢侃,白衍不敢肯定,不过白衍却十分清楚的知道,往日那些人如何看待太后、对待太后,嬴政再清楚不过,只是因为心中对太后有怨言而没有理会。
但这时候太后垂危,此时赢侃去茅焦面前,打扰嬴政、太后,属实是最不明智的举动。
回到府邸。
白衍让两名将士去叫业来府邸,看着将士领命离去后,方才回到自己的书房内。
来到木桌前,看着审问得来的竹简,白衍跪坐之后,陷入沉思。
黄昏之时,嬴政把调查的权利,全部交给自己,而审问完活着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在死撑,一些没有骨气的人倒是说得快,不过也都是一些没用的事情。僻
本来白衍是准备找个时间把这些人给带去雁门,但眼下太后重病垂危,嬴政突然下令要全速赶往邯郸。
这仓促的命令打乱白衍原先的部署。
不过倒也没有难倒白衍。
伸手从木桌上,拿过一卷竹简,看着上面此番活下来的名单。
半个时辰后。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业便走进房间。
“将军!”僻
业来到木桌前,对着白衍拱手辑礼。
“今晚需要你受累一番,去安排一下。”
白衍抬头看向业。
在业疑惑的眼神中,白衍缓缓说出今晚要做的事情。
··········
中牟城的牢房内。
一名穿着绸衣的男子,躺在木房之中,此刻男子满身尘土,以及绸衣上沾着不少血迹,眼神之中给人感觉也是暗淡无光。僻
“你们说,好好的一个主君子,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非要刺杀嬴政。”
“可不,若是给我那般身份,我整日都待在家里搂着美妻美妾,吃着酒肉,绝不出门半步。”
“现在家破人亡,听说,全家男丁,没一个活口!”
两个秦吏站在门口,看着那名男子小声的议论道,话语之中满是不解。
好好的君子不做,非要做一些要被砍头的事情。
牢房内。
原本一脸死寂的男子,听到全家男丁无一活口之时,整个人,满脸浮现一抹痛苦的神色,那泛起血丝的双眼缓缓闭上。僻
男子便是主逊。
昔日在离开主府,被齐技击救了之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整晚都在被秦骑追杀。
不管是跑去小巷木房,亦或者是去府邸高楼,秦骑总是能跟踪过来。
主逊便是亲眼看见一个又一个齐技击,在自己眼前被秦骑杀死,或者同归于尽。
而那名齐技击老者在下令翻墙突围后,更是在突围的途中,杀了几个秦骑后,被十余名秦骑士族围攻,随后在十几个秦骑的秦剑下,被砍成无数段惨死。
自己被擒之后,更是亲眼看到一个个,无数只脚踏过那名老者的尸体。
“就是他!”僻
牢房门被缓缓打开。
主逊虚弱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几个身穿秦甲的秦骑士族。
随后主逊就被两名秦骑托着离开牢房。
一个木房内。
房门被缓缓打开,主逊被拖到房间内后,立刻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望着四周微弱的烛灯下,满是血迹的牢房,以及各种刑具。
主逊已经清楚自己接下来的遭遇。
事实也没出主逊的意料,主逊很快便被绑在一个木架上,伴随着一名魁梧男子拿着一根带血粗绳上前。僻
“说,主谋有何人何人?还有那些人未曾被抓住!”
男子说话间,手中的所持的粗绳挥动权利甩去,顷刻间,房间内便传来一个惨叫声。
“啊!”
主逊瞪着眼睛,张着嘴吧,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下一刻,还没等主逊缓过神,再一次挥打便落在身体上。
啪~啪~!
一次次挥打,都会让主逊痛得嚎叫。僻
不消一会,主逊身体上的衣物,便出现一些深红色的湿迹。
“这人嘴也是硬的!”
“小心点,别把这人打成那人那样,方才那人不说,差点被你打死。”
房间内押送主逊来的秦骑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无意间还提及不远处一个被丢弃在角落的‘尸体’,说是尸体因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身体满是鞭打的痕迹,血水都染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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