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同步行出宫的夫人们纷纷盯着说大实话的女人都不说话了。
“这人是谁啊?”
“怎么如此不知忌讳。”
李海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头一次进宫参加百官宴,她的丈夫王泉江是永州刺史,离皇城挺远的一个州府,也是龙元国最穷的州府,穷得官员们都不愿意去那个地方当官。
不过永州也是离西岭关最近的一座城市,西岭关也就是天启国与龙元国交战之地,萧家世代为龙元国守国门,一门忠烈,落得惨死。
李海英又道:“你们都不知道,自从安阳王的大军出发,外面的消息都传开了,也只有你们这些皇城里的傻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大家才看向李海英。
只见她身着一袭已经洗旧的棉袄长裙,连件斗篷都没有穿,发髻上插的首饰一看就不值钱,瓜子脸,妆容也不精致。
皇城里从来没有这么穷的夫人穿成这样进宫参加宴会的。
大家听她如此一说,纷纷与她退避三舍,有好心的夫人连忙道:“这位夫人,咱们还没有出宫,有什么话就算知道也要装着不知道,切不可惹祸上身。”
李海英朝她笑笑,“我知道,大家都不愿意讲实话,我也只是听夫人们谈起此事有感而发。”
这时温仪公主和刘氏也走到李海英面前,李海英愣了愣,她不认识她们。
“还不快见过温仪公主。”那位夫人好心道。
李海英也微笑道,作势行了一礼:“臣妇王李氏参见公主殿下。”
“还知道规矩,说明也不傻啊!”温仪公主道。
李海英道:“臣妇愚昧。”
“本宫是傻帽。”温仪公主淡淡道,能进宫参加百官宴的人说明朝廷都是发了进宫令牌的,她还如此敢说,是谁家的夫人。
李海英只觉咽更在喉,真的惹祸了,道:“臣妇不是这个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跑过来一个宫女,微低着头,不动声色在往李海英身边靠了靠,悄声道:“夫人,行礼啊。”
李海英福了福身,又道:“听说温仪公主最是菩萨心肠,好打抱不平,臣妇如雷贯耳,佩服之至,今日臣妇有幸得见公主,是臣妇三生之幸。”
温仪公主又盯着宫女,红鸾也轻声解释道:“殿下,这位姑娘好像就是您上次帮的那位宫女。”
青苹憨厚地朝红鸾笑了笑,又朝温仪公主笑了笑。
温仪公主朝红鸾使了个眼色,红鸾才主动扶起李海英,道:“公主是开玩笑的,夫人和殿下一起结伴出宫吧。”
她又让青苹去忙,公主没怪罪李氏。
李海英愣了愣,微微点了点头,跟着温仪公主上了马车。
四周的人也就散了,今天进宫的人很多,也都互相不认识,除了大元城里的贵妇们知道。
沈夫人受伤,她也早就坐马车出宫了。
不过,从今天开始,沈家的谣言会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出去。
比听安阳王妃的家族史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