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茵心中感动,但是,却不敢哭泣,深怕朱冲心里难受,拖延了他的大事,于是,再怎么情绪波动,她也只能忍着。
她感动说道:“官人,倒是不必为了奴家拖累了天下大事,奴家懂官人心中的抱负,官人也懂奴家的钟情,你我相识,相知,也从未与什么利益挂钩,全到是知己一般的情愫,即便,奴家不能与你为妻,哪怕,做个妾室,奴家,也心满意足了。”
朱冲听着这善解人意的话,实在是窝心。
这大娘子,岂能是那张清婉,龚沁,等等一些女娘们能比的?
就这份格局,就是那些擅斗好魅的女人难以匹敌的。
夫,唯不争,天下人莫能与之争。
这就是大娘子的品德与高尚之处。
朱冲随即说道:“娘子,稍后,再写一封退婚的帖子吧,洒家的字,实在是难看……”
朱冲有些说不下去了,心里实在是愧疚。
这杨诗茵要是那些不通情理的女人,这个时候,胡闹上一通,他朱冲到还真是心里没那么大的负担。
唯独,这杨诗茵通情达理,什么都以自己为尊,这不争不抢,不哭不闹的,那份通达的劲,让人心里觉得有愧。
果然,杨诗茵没有多说一个不字,而是紧急的去备了笔墨纸砚,然后为朱冲写下退婚的婚书。
朱冲手里捏着玉佩,温热的很,被杨诗茵暖了一年了,早就有她的体温了。
她身上的香气,也再也抹不掉了。
朱冲,实在是舍不得,将杨诗茵的贴身之物,交给龚沁。
若是日后再要回来,只怕,大娘子心里也膈应,犹如一根扎在心里的针,不能触碰。
“小五!”
朱冲呼唤了一声,小五立即进来,说道:“阿郎有何差遣?”
朱冲冷声说道:“去,找鼎盛楼的方琼,就说我说的,要他务必在除夕夜之前,在雕刻一枚玉佩,告诉他,材质,样式,都要与我之前预定的一抹一样,若是有差池,他就不要再我手下当差了。”
小五心里惊讶,今日可是除夕,这所有的工匠都放了班,这么着急,如何能做到?
小六立即骂道:“你这个呆子,阿郎急的很,你还不去差遣?”
小五瞧见朱冲阴沉的脸色,以及大娘子杨诗茵那张委屈却隐忍的表情,他倒是也看出来一二了。
随即赶紧领命。
那小六也不多说,随后关上堂门,在外面候着。
那边杨诗茵写好了婚书,交给了朱冲,忍着心中的委屈,说道:“朱郎,倒是不用那么麻烦,还是,拿着去吧,免得,坏了官人的大事。”
朱冲将退婚的婚书丢到一边,霸道的将杨诗茵揽入怀中,然后将玉佩塞入杨诗茵的手中,狠辣说道:“去他奶奶的天下事,天下事,此刻,都不如你重要,你对我有情,我岂能无义?你为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为你保住这块定情之物,又有何不可?一切,唯心而已。”
此刻,杨诗茵隐忍许久的泪水,再也无法自持,犹如决堤洪水一般。
挥洒出来。
那委屈的哭声,也再也无法控制。
倒是犹如委屈的孩儿一样,窝在朱冲的怀里。
哭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