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曾布极为恐惧。
而这时,左相韩忠彦立即说道:“臣,也觉得有追杀嫌疑,此事,还是不要再论的好,既然我大宋已经主张退出河湟,那就息事宁人吧,这两部族的关系,想来时日久了,自然而然能修复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哼,韩相公,曾相公,尔等都是主张弃政河湟的人,眼下目的达成,但是,尔等记住,我大宋一定会杀回的,到时候,就是尔等的末日。”
章縡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曾布与韩忠彦的头上。
两人虽然是死对头,但是,在河湟弃政上,两个人是观点一致的,并且,还在这件事上进行过合作。
若是河湟论战,那么他们两人,确实是要倒霉的。
曾布立即攻击章縡,骂道:“好狂妄的言辞,哼,难道你还想违抗圣人法旨不成?”
章縡不屑一笑,说道:“臣,恳请圣人,再战河湟!”
这一声谏言,众人只觉得是晴天霹雳,众人有心支持,但是,朝堂已经把持在曾布手中,又有韩忠彦同利,此事,谁敢提,谁就会倒霉。
曾布立即说道:“圣人,这章縡好狂妄,居然敢驳斥圣人裁定,当诛,臣以为,当削去他所有的官职,驱逐出京城……”
章縡立即说道:“臣相信,河湟一战必定会再开战事,臣恳请圣上,差遣我为湟州事物,为将来圣人开辟河湟战事打头仗。”
章縡的固执,让众人无不心惊,让曾布与韩忠彦都觉得恐怖。
要是章縡的请愿达成,那么,他们两人确实要大祸临头了。
赵佶看着章縡,心中十分满意,只是他却说道:“河湟战事已平,不准再议,贬章縡为宫观官。”
听到圣人的裁决,曾布与韩忠彦都松了口气。
而那章縡满脸郁结,心中也是被气的血气翻涌,但是章縡却胸有成竹,说道:“臣,谢恩。”
章縡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但是,他心中笃定,将来有朝一日,朱郎一定会带着大宋儿郎,杀回河湟。
这朝堂的一众奸臣余孽,也都必将会被涤荡干净。
赵佶冷声问道:“诸位卿家,是否还有要事要奏?”
曾布立即说道:“臣,提议,向氏拥护宋人有功,请,圣人追封向氏家族众人为王。”
这一招,让赵佶心中十分厌恶。
如此的手段,不就是想拉拢皇太后与他撑腰吗?
赵佶起身,说道:“准……”
赵佶说完,便不悦离去。
曾布自然瞧见了赵佶的脸色,但是心中欢喜,即便你是圣人又如何?还不是要被自己拿捏?
只要向氏族人封王,那么,必定会感激他曾布的,如此关系,怎么能不紧密?
那曾布的图谋,大宋天子赵佶如何能不知道?
气急之下,匆忙离去,那都没去,径直来到了观星台。
着急凝望着南方的上空,看着那惨淡的愁云,心中心思万千。
纵然寒冷,他也不愿意多进屋歇息片刻。
河湟的战事,他被逼无奈,来自朝堂,后宫的巨大压力,他只能被迫先行撤兵,此刻不管有谁提议再打,都是徒劳。
但是,暂时的隐忍,并不代表他要永久的退缩。
只要,那场斗法,能够为他正名,坐实了他是南极长生大帝转世,天降大任收复故土,那时候,受命于天的他,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拦他了。
“圣上,天寒,御衣驱寒。”
妖媚的郑美人,为他披上龙袍,随后便钻入他的怀中,狐媚地说道:“圣人,奴家,又有喜了。”
听到郑美人的话,赵佶一改往日柔情,断绝儿女情长,自顾凝望着南方的星空。
吩咐道:“退下,朕,此刻只想安静片刻。”
皇帝的突然冷漠,让郑美人又怒又慌
怒的是,这皇帝当真是无情,慌的是,她居然有些揣测不透圣人的心思了。
惊慌之下,郑美人也只能恭敬退去。
赵佶嘴角露出一副不屑之色。
郑美人是什么身份地位,如何对待,他心中有数。
此刻,天大的事,都没有平江府斗法的事重要。
千里江山与儿女情长。
他赵佶,还是分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