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明白,今日是议亲来的,不是问罪的。
父皇真是心急啊,昨天才出了这事,今日马上就有了对策,就仿佛是他早就准备好了天罗地网要套牢四爷这只大白兔,殊不知,还没出招,四爷自个钻了进来。
父皇怕是喜不自胜!可贤妃一听,顿时就不愿意了,“那冷家再有钱,也不过是生意人,出身粗鄙,怎配得起龄儿?”
钱是很重要,但是权势爵位更重要,那才是受用终生的,钱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公主下降,岂能不看门楣?
太后冷冷地道:“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此番许你出来,不是叫你来骂人的,便是叫太子妃给你诊脉,你患了急症,因此公主的亲事要快一点定下来,免得你病情加重,看不到公主出嫁。
“贤妃脸色大变,“不,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就不同意,更不要说让我装病来加快婚事,你们为了俩钱就牺牲龄儿一辈子的幸福,你们太过分了。”
元卿凌虽然不喜欢贤妃,但是也觉得她这话说得对。
皇上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但是宇文龄的心思皇上又是否明白?她是否愿意嫁?
如果愿意的话,宇文龄对四爷……元卿凌也说不出的感觉,大叔和萝莉,或许也是般配的。
但是太后显然铁了心,冷冷地道:“甭管你同意不同意,这事轮不到你做主,你只管叫太子妃诊脉,对外宣称你的病情加重,为了让你看到公主出嫁,所以早日定下婚期。”
贤妃眼底充满了怨怼,看着元卿凌咬牙切齿地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吧?
为了拉拢那些个生意人,为了钱,你连自己小姑子都牺牲了。”
元卿凌一把握住她的手,手指扣住手腕,“嘘,母妃病重,且莫多话!”
贤妃差点哐当倒地!御书房里头,明元帝总算让穆如公公把太傅骗了出去,说太上皇请他过去下棋,他便丢下宇文皓屁颠屁颠地去了。
太傅一走,宇文皓看到父皇眉头一皱,他当下把腚一紧,坏了,要下旨打板子了。
“过来,”明元帝却忽然展了眉头,微笑着道:“父皇与你谈点事。”
宇文皓怀着几分警惕凑上去,“父皇您说!”
明元帝丢给了他一份宗卷,“你看!”
宇文皓拿过来打开看,里头写着北唐境内,梢头醉有几家,钱庄有几家,绸缎庄有几家,染厂有几家,金店有几家,良田多少亩,山地多少亩,宅子多少家,一串很长很长的记述后面,只写了一个无法估计。
“这是四爷的财产?”
宇文皓也不傻,一眼就看出这份是四爷的财产清单,其实只是粗略大概,远不止于此。
“没错,是朕早些日子叫人整理的。”
明元帝道。
“不知道父皇要整理他的财产做什么?”
宇文皓心头暗惊,该不会是抄四爷的家吧?
“你如今是太子了,朕问你,你可感觉到冷四爷对大周有威胁?”
明元帝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