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常威满是感激涕零的话,贾敬心里一松,随意的摆摆手,而后顺手捋了捋胡须,语气平缓地开口言道:
“刘将军,你是先父任京营节度使时的旧部,平日里又远在辽东辽阳城,虽近些年也不长走动,但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尽管言语一声。”
“我们宁荣两府,京中四王八公,都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袖手旁观的!”
“你的事,就是我贾某人的事,既然刘贤侄已经从辽东辽阳城来到京城,怎么也不把他,引到我府上,让老夫见见?”
“虽说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翰林院掌院大学士,但好歹也是科举出生,金殿策论,金榜题名、进士及第的两榜进士,在天下文人士林中,也算是薄有名声!”
“让老夫瞧瞧他的根骨,想来将来于科举进士一途上,少走些弯路,也是好的!”
刘常威听了,贾敬的客套话,当下就有些后悔没有带他次子,前来宁国府来拜访,于是有些羞赧地辩解道:
“这不是怕,打搅贵府上么?”
贾敬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刘常威,转过头,对一旁有些无聊,搓衣角的贾珍,轻声吩咐道:
“珍儿,以后你可要和刘承宇刘贤侄,多多走动走动,要像哥哥照顾弟弟一样,照顾好了!他要是掉了一根汗毛,仔细为父揭了你的皮!”
听了贾敬的吩咐,贾珍立马脸色一整,满脸堆笑地向着贾敬和刘常威,开口保证道:
“父亲大人放心,也请刘叔父放心,在这天子脚下,京师之地,别的,我贾某人不敢保证!”
“我就只说这一点,只要有我贾珍一口吃的,绝对有刘承宇贤弟一口喝的!”
“谁要是敢动他,就得先过我贾珍这一关!”
“噗呲········”
“啊哈哈·····哈哈·······”
听了贾珍,看似那么真诚的保证和许诺,可是用这么不着调的词语和口气,怎么样都像是个街头小混混的豪言壮语,没有丝毫百年宁国府贵族子弟的贵气和气质,有的只是破落户的粗鄙不堪!
宁庆堂里的众人,皆是忍俊不禁,实在忍不住了,就哈哈大笑起来,贾珍看着众人,都笑了起来,虽不知为什么,但也傻傻的跟着一起笑了起来,看着贾珍傻笑的样子,众人本来快阻止的笑意,又被重新勾引了起来。
一时间,宁庆堂里欢声一片,成了欢乐的海洋。
堂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小厮、管事娘子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宁庆堂里够,好似他们只要,尽可能地,伸长了脖子,就能看到、听到,屋里刚才发生的好笑的事情,如此这般,他们也能,跟着乐呵乐呵。
宁庆堂正房前面的,院子里巡逻的亲兵,他们就算听到了,或是看到了,也都仍是,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一般,还是该怎么着,就该怎么着地,整齐列队巡逻;丝毫不好奇,也不打听,目不斜视,毅然坚守岗位,恪尽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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