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怕步子买的太大,万一出什么问题,他们怕担责。
谨小慎微本身没错,但自己给自己束手束脚就有点过了。
现在搞得真正有意思投资的根本不愿来,愿意来的就不像正经生意人,反倒像来骗吃骗喝的。
今天这个,姥爷看着就不像真有投资意向的人,挎个小秘书来考察,可越看越像是来游玩的。
可他也没办法,村委会的面子要给,只能陪着来“考察”。
姥爷正憋一肚子火没处撒,正好外孙子来了,他这才高兴起来,也不打算继续陪着他们看景了,拉着杨思源便准备回家。
杨思源扭头看看后山那么大一片荒地,也有了那么点想法,只是现在还不好说,得过会儿再问清楚大舅再说。
爷孙俩回家,杨国梁和另一个老头正在那烤那只羊。
那老头一见杨思源他姥爷,大笑道,“刘二狗啊刘二狗,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的儿孙福。”
姥爷小时候那会,农村里穷苦人家的孩子大都没大名,都是喊小名。
那时候讲究起的名字越贱,越是长寿,所以村里很多什么狗子,拴住,牛娃之类的小名。
后来姥爷参军,队伍上给起个大名,叫刘二炮,大概是因为姥爷年轻时脾气爆,打仗勇猛,于是有了这么个名。
可村里老伙计,还是习惯性的喊原来的小名,平时一帮老头在一起倒也无所谓,但当着人家女婿和外孙面前还这么叫,就显得不体面了。
姥爷一点不生气,也大笑道,“狗剩子,你鼻子挺灵啊,这是闻见肉香了?想吃叫你孙子给你买去,这是我外孙子专门孝敬我的!”
其实老头杨思源认识,也是村里的,也姓刘,排行老五,和姥爷还是族兄弟。
他们年龄相仿,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很铁的,但老头嘛,也都有些倔强的劲头,年轻时比打鬼子,街坊后比种地。
现在老了,就比子孙呗,多是玩闹,老兄弟之间也不会当真。
刘老五也不是吃亏的主,“算起来他得喊我五姥爷,也算是我外孙子,我蹭的着!”
一个村里的人,大都沾亲带故,刘老五这么说也没错。
姥爷今天高兴,一看那只羊,起码得有三十来斤,去了骨烤完了也还能有十来斤肉呢,一家人根本吃不完,本也想着喊这个老伙计过来一起的。
不过老伙计之间也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姥爷佯怒道,“你好意思白吃啊?这酒你不拿几瓶来?”
刘老五往窗户台上一指,网兜子里两瓶玻璃瓶子白酒,“闻见味我就知道得带酒过来了,蓬莱老浆,合你口味吧?”
姥爷瞅见酒又变得乐呵呵的,“算你老小子识相。”
接着拍拍老伙计肩膀,“那你好好烤着啊。”
然后拉着女婿和外孙子进屋拉呱,把刘老五晾在了外头。
刘老五知道他这是把自己当劳力使唤了,笑骂道,“烤熟了我先吃了昂,甭指望我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