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泪如雨下。
“妈,我没有背叛沅州,我没有啊……”她蓦地哭喊,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你为什么不信我?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
她松开容时,一步步往后退,哭得悲怆绝望,喊得声嘶力竭。
情绪,已严重失控。
“抓住她!”
唯恐她伤害自己,老夫人连忙冲着容时喊道。
同时向瞿嘉许使了个眼色。
瞿嘉许立马打开医药箱,准备镇定剂。
容时下意识伸手拉住方冰蓝。
方冰蓝瞬时脸色惨白,惊惧地看着他,哭着哀求,“不要,沅州,他们要伤害我,你放了吧,求你了……啊……”
趁着她的注意力都在容时的身上,瞿嘉许当机立断,一个箭步上前,无比精准地将针头扎入方冰蓝的手臂中。
“啊……不要抓我……不要……”
方冰蓝凄厉尖叫,死命挣扎。
容时双臂箍紧,将她牢牢桎梏。
短短十几秒,方冰蓝就安静了下来。
最后双眼一闭,瘫软在容时的怀里。
……
方冰蓝情绪不稳,随时需要就医。
鉴于家丑不可外扬,老夫人没有送其去医院,而是让瞿嘉许再留两日。
瞿嘉许表示,只要钱到位,什么姿势他都会!
但他需要先回一趟医院,安排好后面两天的工作。
瞿嘉许暂时离开,留下了“助理”容时。
赫连老夫人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体困乏得厉害,在佣人的搀扶下回了主楼。
蒋南星本是跟着老夫人一同离开,但走到半路,乘人不备她又悄悄折回了佛堂。
有一两个佣人瞧见,却没有吱声,因为知道这个蒋小姐身份特殊,不敢贸然得罪。
蒋南星回到方冰蓝的房间,见到容时正站在床边,默默看着沉睡中的方冰蓝。
“在想什么?”
她走上前,站在他身边,轻声问。
“想你昨晚跟我说的那些话。”容时答,目光依旧落在方冰蓝憔悴又苍白的脸上。
“然后呢?”
“我觉得你想多了。”
他不傻,稍微思索一下便明白了她昨晚那些话里的真正含义。
但他不信!
不信自己不是容家的孩子!
更不信自己会是眼前这个可怜女人的儿子!!
“那你刚刚为什么第一个冲上去?”蒋南星挑眉瞥了男人一眼,发出质疑。
“看她可怜。”容时淡淡吐字,像是在说服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她笑了,目光犀利似剑,“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以前咋没见你这样多管闲事!”
爱他那么多年,她太了解他,所以岂会不知他何时是袒露真言何时是口是心非?
容时面色一僵。
转眸看她,他有些气急败坏,“反正这不可能!一个相同的胎记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不用跟我强调。”她笑得越发甜美。
“南星,别闹,这太荒谬了!”他的脸色严肃沉冷,满脸写着抗拒。
蒋南星用力抿唇,正了正脸色。
“容时,我并未逼迫你什么,我只是觉得……”深吁口气,她同样严肃地对他说:“有些事,总得搞清楚不是么?”
有些真相,不能永远被埋葬!
比如她爸妈的死!
如果她的爸爸妈妈是被人谋害的,那她必须把凶手绳之以法!
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她没有逼迫他非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她只是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一切的疑团,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搞清楚?
不!
他一点也不想搞清楚!
“不可能!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容时用力摇头,一口否定。
嗯,肯定是巧合!
他不可能会跟这个女人有任何关系!
他姓容,他的家在a市,他的家庭很美满很和谐,他的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很爱他,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
不想打破原有的幸福!
……
赫连老夫人的状态越来越糟糕。
虽极力隐瞒,却依旧走漏了风声。
得知老夫人已病入膏肓,赫连家二房和三房便迫不及待地聚集在了赫连家的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