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秦枫用热水擦手，吩咐道：
“她身体还比较虚弱，醒来这段时间继续输营养液。”
“一周后，就可以吃点稀饭什么的。”
该做的他都做了，本想服用药丸巩固，却发现老人风年残烛，身体未必支撑的住。
唐清浅站在病床边：“秦枫，我奶奶真的能醒过来吗？”
秦枫笑了笑：“放心吧，会的。”
唐清浅红唇微动，忽然发现病床上的奶奶轻咳了几声，她眸子一惊，立即伏了下去：
“奶奶，你，你醒了嘛？”
吴桂芝睁开眼眸，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生机：“水，水……”
“好好，喝水，咱喝水……”
唐清浅小心翼翼地将奶奶扶起，反手接过李蜜递来的水杯：
“奶奶，你慢一点……”
她眼眸震惊，强忍着泪水。
门外一众唐家人，目瞪口呆。
唐桂芝重度昏迷数年，上午才被医院下了死亡通知。
现在居然醒了过来。
“总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闭嘴！”
唐家长者怒斥：“你是盼着大嫂死？”
“你还是唐家人吗？”
唐家人噤若寒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后一幕。
唐桂芝喝了几口水，眼睛不时看向秦枫。
她昏迷多年，头脑却保持着清醒。
能听，能思考。
连刚才发生在病房里的事情，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是你救了我？”
唐桂芝呼出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可惜我动不了。”
“救命之恩，我应该给你磕几个头……”
“不用不用。”
秦枫急忙摆手：“我和唐学姐是好朋友，她帮了我不少，这都是我应该的。”
他还补充一句：
“我之前在唐学姐家住了那么久，也算是欠她一个人情……”
唐清浅手臂一颤，慌乱扭头：“你在乱说什么……”
唐桂芝愣住了。
下一秒，她脸上带着笑意：“你们住在一起啊，秦医生看着一表人才，你没给人惹什么麻烦吧？”
“呸。”
唐清浅忍不住：“你别被他的外表迷惑，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流氓……”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意识到说错话的唐清浅脸颊罕见绯红，头扭向一边，再也不开口了。
……
晚上九点多。
秦枫走出病房，老人家刚醒来，唐清浅自然要陪着。
“秦先生。”
严青带人等候在走廊里：“需要怎么做？”
“都抓起来。”
“先带回去，等账目查完之后，我会找人跟他们挨个算账。”
秦枫想了想：“温柔点，不要打扰到老太太。”
他本来打算给唐清浅治完伤再走，可胡东阳那边打电话来，让他过去一趟。
车上的时候，秦枫倒是收到唐清浅的微信：
谢谢笑脸
秦枫笑了笑，把手机揣进怀里，一脚油门快速离开。
半个小时后。
秦枫驶入南都家属大院，停在张家别墅门前。
他下车后敲门进屋，在保姆的领路下来到书房。
此刻，张永刚背负双手，正站在一副南都地图前。
他身上穿着普通的衬衣，体型像标枪般挺直，屹然雄伟如山，只是背影却给人无限沧桑。
“张大哥升任上京，却心怀南都这片故土啊。”
秦枫微微笑着，走了过去。
“是啊，我在南都土生土长。”
“一下子离开，实在是舍不得。”
张永刚没有回头：“只是全国限令，任何一个地方的本土人，都不能在当地担任市首。”
“我若是不走，今年就要退下了。”
“可老爷子执意让我再撑张家几年，我除了硬着头皮上，也没其他办法。”
秦枫微微一愣，他知道张老爷子在上京能量很大。
却不曾想，能大到连张永刚现在这个位置，都能随意敲定。
“刚从医院回来？”
张永刚回头看了他一眼：“唐老太太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
秦枫如实回答：“您认识她？”
他人还在医院，就被匆忙叫来。
本以为是张永刚身体出现了状况，不曾想是为了唐桂芝。
“你知道温国昌是怎么死的吗？”
张永刚忽然问道：“也就是温岚的父亲。”
“不知道。”
秦枫摇头：“怎么死的？”
张永刚一指地图，南都南郊位置：“他死在这里。”
秦枫一愣：“这是哪？”
“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