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正中央的位置,原本没有桌椅,而现在有了一张方桌,以及汪平丘屁股底下的一张椅子。
很显然是刚刚搬来。
身体端正坐在椅子上的汪平丘看到封清歌二人,对着他们端起了茶杯。
言语很是自责,但是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封清歌和景澜感受不到半点诚意。
“汪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姐弟不好打扰。”
汪平丘手掌顿在半空中几息,而后若无其事将茶杯送到嘴边。
低头轻轻吹着茶水,没有开口让人搬座椅过来,其他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贤侄啊,多年前,我和景家也是有交情的,不必这么生疏。”
“公是公,私是私。”
封清歌淡淡一笑,上前几步。
从一侧拉过一条凳子,直接坐到了汪平丘对面。
景澜随之在封清歌身侧落坐。
“如今这禹州在汪大人治理下,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当真是佩服佩服。”
“此事虽有本官之能,却也是禹州百姓共同努力的结果。”
汪平丘一笑,多年神情严肃而导致的脸上纵横纹路堆积起来,看起来很是违和。
景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就是这几眼,引起了汪平丘的注意。
“贤侄,听说景家大小姐已经定亲,婚期将近,怎得还与你来了这偏僻小地方?”
“禹州可不是偏僻小地方,汪大人谦虚了。”封清歌笑意不减,但眼神极冷,“没想到汪大人身在禹州,还如此了解京城之事。”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汪平丘双手护着茶杯,一双如耕牛般踏实诚恳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贤侄顾左右而言他,可是不愿告知这位小姐的身份?”
这老狐狸……
封清歌心中轻啧一声。
这汪平丘可比孙世豪和蒋文虎更为棘手。
并不是说汪平丘城府更深,而是身份使然。
商人和暗桩,为少事端都会选择圆滑,察觉出对方抗拒之意,只要不涉利益,孙世豪和蒋文虎就会选择退一步。
汪平丘则不是。
这可是父皇亲口认定过的“刚正不阿”。
“他身份特殊,确实不宜在这场合说出。”
闻言,景澜眉心稍起波澜。
殿下这话,等于是告诉汪平丘,他并非景家女。
之前明明是以景家身份行走,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脑海中思绪一闪,景澜心中隐隐对封清歌的计划有了猜测。
黑眸凝然,下巴微微扬起,原本默然温和的表情,在瞬间就转变为傲然矜贵。
“原是那位小姐,难怪气度如此不凡。”
汪平丘终于放下了手中茶杯,抬起手对景澜拱了拱。
一个很是敷衍的问礼。
就连起身动作都没有。
“汪平丘,既知本……小姐身份,便摆清自己的位置。”
景澜手掌在桌面上重重一拍,桌面瞬间出现裂痕。
冷然神情,吓得其余人一激灵。
可汪平丘却没有任何表示。
“既然小姐是私下出来游玩,那便无需讲究身份。”
“汪平丘,你!”
景澜顺势拍桌而起,封清歌立刻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柔声劝道:“你千金之躯,何苦为了些许小事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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