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您怎么样了!”
本安静的乾清宫,骤然被一道呼喊声打破,这叫相聚正殿的群臣,无不眉头微蹙,脸上露出各异的神情。
“何人这般孟浪。”
身体发虚的泰昌皇帝,耳朵发鸣,但殿外传来的响声,还是叫他听到了,一股燥意在心头涌现。
对重病卧床的病患,尤其是死亡逼近下,那心情都不会好,甚至还会导致心性大变。
“陛下…似是皇长子。”杨涟垂手走上前,欠身道:“想来是皇长子心忧……”
“父皇!儿臣不孝……”
满头是汗的朱由校,推开相拦自己的宦官,在数道惊疑的目光下,面露悲切的跑进正殿,当见到虚弱的泰昌皇帝,眼眶湿润了,泪顺着眼角流下,快步跑到龙塌前,在泰昌皇帝的注视下,跪倒在地上,朝他跪行过去。
“父皇,您龙体怎么样了。”朱由校跪行到龙塌前,泪流满面,双手颤抖,握住泰昌皇帝那瘦长的手,痛哭道:“儿臣在慈庆宫,日夜为父皇祈福,父皇定会康复的……”
张维贤、方从哲、刘一燝、杨涟这些朝中重臣,听到朱由校悲切的声音,无不动容,但一些人也听出了异常。
皇长子在慈庆宫?
怎会有这等事情?
“痴儿,痴儿啊……”
泰昌皇帝见自家长子这般,还日夜为自己祈福,情绪有些失控,眼眶微红,想坐起身来安抚朱由校。
但是这虚弱的身体,又怎叫他能坐起呢。
“父皇,您是不是躺着不舒服了?”朱由校见状,忙站起身来,红着眼眶,面露关切道:“儿臣这就搀扶您坐起来。”
在弯腰准备搀泰昌皇帝坐起,朱由校那消瘦的脸庞,被泰昌皇帝看在眼里,感受到脊背有异动,泰昌皇帝见朱由校强忍悲伤,咬着牙在坚持,但是动作却很缓和的,将自己一点点托起。
“小爷…奴婢来帮您。”
在张维贤、方从哲他们,伸手向前走去之际,随着朱由校一路跑回乾清宫的王安,忙踱步朝龙塌前跑去。
皇长子真纯孝也!
若立皇长子为太子,大明国本必稳!
见到这一幕的张维贤、方从哲、刘一燝等朝中重臣,露出复杂的神情,心里无不暗暗惊叹道。
大明以孝治天下。
方才朱由校的举动,还在乾清宫外大喊,的确孟浪且失仪,但是面对生命垂危的泰昌皇帝,这些举动又属人之常情。
没人会在这件事情挑毛病。
相反都认可朱由校这纯孝之举。
‘真是够臭的啊。’
只是在场之人,哪里又会知道,此时朱由校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泰昌皇帝大泻数十次,纵使身边人换的再勤,那屎臭味也是难以消散的。
“痴儿,朕明白你的心情。”
倚靠在软垫上的泰昌皇帝,伸手摸着朱由校低着的脑袋,动容道:“生老病死乃是天道,痴儿不必过于悲伤。”
“父皇,您别这样说。”
朱由校抬起头,红着眼,面露悲切道:“父皇是我大明的天子,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绝不会有事的。
儿臣愿替父皇承受这一切!”
“痴儿……”
听着朱由校所讲之言,泰昌皇帝苦笑道:“好啦,别哭哭啼啼了,诸卿,你们觉得吾儿如何?”
“陛下…皇长子纯孝也,乃我大明社稷之福!”
“陛下,皇长子德才兼备,当早立太子,以稳我大明国本。”
“陛下……”
张维贤、方从哲、刘一燝等人,纷纷上前,对泰昌皇帝拱手作揖道。
就当前泰昌皇帝所患病情,纵使是张维贤、刘一燝他们,都不是特别看好,毕竟天子虚相已露。
倘若真到了驾崩的那一步,而大明太子之位未定,这对国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会引发新的动荡。
毕竟泰昌皇帝御极登基,满打满算还不足月,在大行皇帝(万历皇帝)的身后事,尚没完全敲定前,又发生帝崩之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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