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是残暴，但那是对于敌人残暴。
贾弥勒一招撒手不管，就让杨帆对自己的百姓痛下杀手，日后贾弥勒更能借此，号召更多楚国百姓造反。
而如果杨帆不杀，这五十万百姓又是个不稳定因素，根据各国这么多对抗白莲教的经验，只要一个百姓接触过白莲教义，心中就会萌生出某种念头，日后造反的可能性大大提高，更何况，五十万百姓里面，必然也暗藏着许多白莲教众。
“真是棘手啊！”
“白莲教，不管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朕迟早会将你们全部剿灭！”
……
楚国，北境。
白莲教裹挟五十万百姓北上，堵在沉龙关到楚都的狭窄要道上，他们本来就是白莲教用来和李思道合作的筹码，李思道退兵后，白莲教知道自己独木难支，紧急撤退，抛弃了这些百姓。
五十万百姓杂乱无章的分成各个聚集点，背着简朴的行囊和一些干饼，衣衫褴褛，身体消瘦，双目无神，时不时还有人聚众斗殴，甚至杀人强奸，可能他们本性并不坏，但是此刻无人管束，很多恶人恶事就被激发出来。
“娘！我饿。”
一个小女孩拖着旁边中年瘦削女人的手，苦巴巴的说道。
“不是说，白莲佛祖给我们吃的吗？白莲佛祖爷爷呢？”
瘦削女人也是有气无力，脸色颓废。
“再忍一会，忍一会就有吃的了。”
瘦削女人脸色灰暗，突然看向不远处一个肥头大耳的恶霸，那恶霸欺男霸女，甚是凶狠，但也因此，抢夺了不少别人的干饼干粮，她犹豫片刻，快步走上前去。
“大哥……大爷，能否给我两块干饼，家里遭灾，田地被世家地主抢夺了去，只能信仰白莲佛祖北上求活路，可是现在，白莲佛祖迟迟不出现，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大爷，求求你了。”
女人言语恳求。
那恶霸也愣了一下，向来只有自己抢别人的粮，哪有别人往自己要？不过看那女人模样，如此恳求自己，心中大概了然。
“本大爷饼也不多，跟着白莲教出来的时候啥也没带，这干粮还是半路抢别人的，你也知道，现在大家都没吃的，这样吧，大爷给你一块饼，你从了大爷？”
“两块行吗？一块真不够！”女人本就是准备拿身体换粮食，自然想讨价还价一番。
啪！
谁知那恶霸却直接一巴掌扇过来。
“四周全是人，大家都缺粮，一块就一块，别给脸不要脸。”
“一句话，干不干！”
“干！干！”
女人没在讨价还价，拿了一块饼，回头给了自己女儿，然后就被恶霸拉去，众目睽睽下光天化日。
那女儿懵懂无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饿的不行，看着手中放置许久，已是半坏不坏的干面饼，双眼通红，张大嘴巴直接咬了下去。
“啊！”
一个饿疯了的流民突然冲了过来，把小女孩撞到，抢过干面饼，大口大口的自己吃了起来，甚至小女孩被摔倒，还有几个饿红眼的跃跃欲试，准备扑到他的身上。
这样的事情，在周围不断发生。
而这，仅仅是数十个聚集点当中的其中一个。
突然，远处传来滚滚马蹄声，一个声音响彻而起，震耳欲聋。
“发粥了！圣上发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