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沃和公子野相视一笑,他是公族的一员,穿越过来也没有打鸡血似的改天换地的冲动。
再说就是有,也无法脱离春秋时期的生产力。
春秋是啥生产力?鲁国“作丘甲”制度不过是规定一百四十四个壮丁多出一个甲士就能搞得怨声载道,而近些年洗白的“强秦”“虎狼之师”可是动不动就罚一个人一具铠甲还被夸奖为“执法公平公正”。
【《秦律·徭律》的规定,朝廷征调你去服役,你没去,那么对不起,请交出两套铠甲来(乏弗行,貲二甲),如果你磨磨蹭蹭迟到了十天以上,罚一副铠甲(貲一甲)。
老百姓经常被罚铠甲,当官的也不能幸免,《除吏律》《游士律》《除弟子律》规定:官员保举的人不称职,罚保举者两套铠甲;县里征调的士兵射击考核不合格,县尉也跟着遭殃(发弩射不中,尉貲二甲)。】
修补好鲁国这架从周公东征开始的破旧战争机器,过个好日子就是闵沃的想法。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想到这儿闵沃摇了摇头,那么宏大的世界观不是他所考虑的,他如今能想到的不过就是鲁国人最后能打下莒国多少城邑才罢休,而齐国和莒国能给他多少时间好好经营三座城邑。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击退齐国人贪婪的目光。
那么齐国人现在在干什么?
闵沃这边想要潜移默化公室继承人对三桓的仇恨,齐国那边却是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程度。
当晏子劝齐侯光令崔杼开始挂帅的时候,崔杼就开始筹谋起了事务。
他是齐国大夫不假,拥立齐侯光也不假,可是看看同样是一国公族的鲁国三桓都瓜分起国家的正规军了,他能不想有样学样吗?
在去年齐侯光攻打晋国的时候崔杼就是像三桓中承前启后季文子一般,表现出一个贤明的大夫形象,跟着晏子劝阻齐侯光。
今年获得了齐国军队的统率位置,崔杼自然是打算再接再厉表现一下。
可刚刚一入手,崔杼就有些懵了:
他不是执政卿,从地位上无法轻易的调动大夫私军,大夫们也并没有多畏惧他!
前文就曾经提到过,三桓和东门氏之所以能成为鲁国的权臣是因为这三家和鲁国君主关系近,鲁国大夫们都是东征军的后代,自然是认可这种离鲁侯血脉越近权位越高的潜规则。
但是齐国这招就行不通,齐国打建立起就妥协了大量的东夷贵族,就是齐侯光都未必能服众,更别说他崔杼一个齐丁公(齐国第二代君主)的后裔,论公族内部关系都不知道有多远了,更别说是压服一众大夫。
好在崔杼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从一众齐国大夫之中挑选出一个适合合作的大夫。
这个合作伙伴不能是和他一样的公族远支,那样就无法借助公室权威,也不能是太近的关系,不然人家直接借助崔杼的力量直接继位去了。
挑来挑去,崔杼最后选择了庆封作为他的搭档,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庆封是齐桓公的后代。
作为春秋首霸,齐桓公在齐国还是有一定牌面的。
可是作为齐桓公的后裔就未必有,五子争位的龌龊让齐桓公族不但没有鲁桓公族的三桓那般有强大的实力,甚至是连名声都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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