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小徒弟幽怨的眼神儿,笑着改口:“三四个年年这么皮吧,刚会走路就皮的厉害,胆子又大,你想一边做什么事情,一边带她,那是不能够的,一眼看不到,她就跑没影了。”
长宁郡主也很喜欢这个话题,一边把小年年搂回来,一边看着他,等着听。
沈神医笑道:“有一回,我带着她玩,忽然来雨了,我赶紧拿了两个凳子,把她挡在树那儿,然后把晾的药材收了,就是一进屋的空儿,出来就找不着她了,我屋前屋后那个找啊,叫了几十声也不答应,急了我一身汗,后来眠儿回来,看着那凳子……”
他忍不住把小毛崽崽放下,比量了一下:“树在这儿,我放了一高一矮两个凳子,是个三角的……”
毛崽崽啊啊两声,沈神医赶紧又抓回来,继续喂,一边续道:“眠儿盯着看了半天,然后顺着找,在屋顶上找着了,趴那儿跟个猫一样睡着了。原来她是从矮凳子,爬上高凳子,又爬上药架,上了房,那个时候她也就四岁多,比年年大一点儿,真是不知道她怎么爬的,现在想想我还后怕。”
长宁郡主也不由得点头,感同身受,然后催他:“还有呢?”
沈神医道:“后来,眠儿想了个主意,他叫人在前襟上,绣个东西,一片叶子也行,一朵花也行,不是花样儿也行,然后他坐下,就把那个花样放到膝盖上,让锦儿摸着了,她就坐在他脚上,抱着他腿,抠那个花样……你不知道她多有耐心,哪怕抠上三天,小指甲都抠秃了,也一定要把那个花样抠平了,眠儿还能看书,什么事儿都不耽误。”
沈昼锦忍不住道:“可见我是一个多么执着的人。”
“是执着。”沈神医笑道:“见不得一点线头子,我有个夏天的大卦破了,补了个补丁,回头我穿着上山,旁人与我说了,我才发现,后头补丁没了不说,连那个洞,都拆线拆的,一穗一穗了。”
大家都在笑,沈神医聊出了兴致,又道:“锦儿小时候,嘴馋的很,我弄药的时候,必须背着她,要不然她就拿药吃,所以我一看她小嘴动,就提心吊胆,这孩子皮的很,有时候她故意跑到我面前,仰着小脸儿,假装嚼什么,我赶紧过来抓住,扒开小嘴看,什么也没有,她就乐的哈哈的……”
沈昼锦:“……”
几人说个不停,在她的黑历史中,大家全都得到了快乐。
但说了这么久,年年居然还没忘了生猫的事儿,去厅里吃晚饭,年年见谁就跟谁说:“哥哥要给年年生猫猫,明天就生。”
大家笑的哈哈的,还去问霍凌绝:“你还有这本事呢?”
“多生几只行不行?我也想要一只。”
霍凌绝笑而不语,然后陆执戟跑过来跟年年道:“年年啊,陆哥哥也会生猫,还会生狗,要不明天我们先去外头看看,年年先挑,挑中哪一只,等回来,陆哥哥就照着这样子生,一会儿就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