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咳了一声站起来,然后放出好几刀纸来,悄没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的柜子上。
这种纸,比御用纸“澄心堂”还要好,名字叫“敛春纸”,暗喻纸白如雪,又香气入骨,宛似把春天的花香藏入室中,尽付于此纸,所以才叫敛春。
这是某个位面造纸世家所出,有好几种香,闻起来若有若无的,但隔上几年都不会消。
她给霍凌绝的,是一种微微泛甜的香,因为她觉得他长的太好看了,很适合这种可口的香。
给师兄的,则是一种清香,像是草木香和花香的混合,她觉得很雅。
虽然是清香,但一下子放好几刀出来,也很香了,沈昼眠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背着手,若无其事的在室中晃悠了两圈,又“趁他不备”,放了一些好笔好墨好砚,放了一对大花瓶,一个案头缸……然后才晃出门儿走了。
她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师父才回来。
沈昼锦就过去跟师父说话,顺便帮忙。
这个家里,如今极少有人生病,他主要是防备着小年年平时若有吃撑了,或者换季,或者着凉咳嗽之类的小病,可以不用吃药,含块糖就好了,所以做了几种药糖。
沈昼锦小时候也吃过。
她帮着调了味儿,加了一点灵泉水,一边跟师父闲聊:“如今,可能有那种自悟武道不成,走火如魔的,就比如琴心门的燕长风这种,师父想学学怎么治吗??”
沈神医道:“我这些天,一直在琢磨这事儿。”
他正在熬蜜,把手里的长筷子交给她,一边就进房间,拿了一个小册子出来,指着道:“你看,这是我写的。”
沈昼锦接过来细看,然后就盛赞他:“师父真厉害!!无师自通!果然不愧是神医。”
沈神医都被她说笑了,道:“嘴这么甜,又干什么坏事了?”
自己说完,自己也笑了:“如今锦儿已是长大了,不会做坏事的了。”
沈昼锦立刻一甩手:“不行,我现在就去干点坏事儿!!省得师父觉得我长大了,就不管我了!!”
沈神医笑出声。
沈昼锦看他,心说难道爸爸当太久了,撒娇技术不熟练了?
沈神医也不解释,笑着伸出大手,摸摸她头。
她被师父摸的,都不好意思撒娇了,顺手又把筷子接回来,然后就开始给师父细细讲解,沈神医不住的点头,隔了会儿,又拿了笔出来,边听边记。
其实要治疗,比王复成这种要简单,因为并不是不同的武道治法就不同的,而是同样的“病”就用同一种“方子”,所以等糖做出来,沈昼锦也讲完了。
她把药糖舀出来,倒在青石板上晾着,又另起了个大锅,做了一些牛轧糖出来,到时候大家全都可以吃。
然后她做上瘾了,一发不可收,又拿了一个锅出来,拿出一些小动物的模具,开始做话梅棒棒糖。
才刚倒出来不大会儿,就听外头,软乎乎的小奶嗓子叫:“伯伯,伯伯。”
大窗子是开着的,沈昼锦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长宁郡主一手牵着年年,身边还站着霍凌绝,真跟母子三人一样。
沈神医放下册子就出去了,笑道:“年年来了?”
小胖妞眼儿一亮,就扑了过来,沈神医熟练的把她抱了起来,小胖妞一边往里瞅,一边道:“年年和娘亲、和哥哥玩,年年闻到了糖味儿。”
沈神医笑道:“年年真聪明,是糖,伯伯和姐姐在做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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