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头一身褴褛还包着头巾,脸上也脏脏的,像个乞丐,正蹲在外头哭,虽然无声,却哭的极为痛快,眼泪哗哗的。
谢思危斜眼看了看身边。
沈昼锦这个位置看不到他,显然也没有察觉到,其它人也毫无察觉。
戚兰秋还问她:“师父,那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演?”
沈昼锦道:“明天吧?九霄的人大概后天才到,提前一天怎么也来的及了。”
江殷炽道:“师父放心,我可会演了。”
沈昼锦摸头头:“乖。”
谢思危再次瞄了瞄那老头头,老头头一边用袖子抹着泪,一边站起来往这儿走,站在柴门边看着她。
沈昼锦还在跟几个小徒弟说笑,然后猛然察觉到什么,抬头一瞅,一下子收回了手。
老头头当场暴哭,在门边就直挺挺的跪下了:“师父。”
他嚎啕大哭:“师父!!”
他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话到嘴边,仍旧是口齿不清的一声声师父。
沈昼锦一步冲过来,抱住了他。
她个子还不高,抱着他正好,一边抱着他,轻摸他头,一边也忍不住掉下泪来,更咽的道:“小阳儿!”
沈重阳哭的抬不起头来。
谢思危急打手势,示意几个师弟四处散开,把人挡着,省得有闲人围过来,他自己也出去,站在门前挡着。
幸好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沈重阳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然后才慢慢站了起来,沈昼锦一时还止不住泪。
他这一站起来,说真的,画面就和谐多了,一看就像祖孙。
谢·操心狂·思危看在眼里,凑近些小声道:“师父、大师兄,你们进去说话吧。”
沈重阳点了点头,沈昼锦一边哭着,一边牵住他手,带着他进了屋,直接从空间里倒了水出来,两人都洗了把脸,沈重阳转头一看她,仍旧想哭:“师父,你还记得徒儿,是不是?”
“是,”沈昼锦在榻上坐下,他立刻跪到她膝边,沈昼锦摸摸他头,温言道:“我记得,小阳儿,我全都记得。”
两人在房间里头说话,几个徒弟屋前屋后转了一圈,然后重新聚到院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肚子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江殷炽忍不住了,道:“大师兄不是九霄的人吗?九霄不是很厉害吗?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师兄很落魄的样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几人都看了看他。
然后戚兰秋试探着道:“师父和大师兄,也不知道多久没见了,哭的好伤心。”
“对啊。”江殷炽明显完全没想过年龄的问题,道,“看大师兄很难过的样子……而且大师兄也没那么老,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
几个人都看他,江殷炽也奇怪的回看:“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戚兰秋叹道:“对,特别对。”
她看着向谢思危:“二师兄?”
谢思危什么也不知道,但他镇定的道:“不必多想,师父自有主张。”
他淡定的帮师父稳定军心/笼络徒心:“师父越厉害,我们不是才越风光?你们真不用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