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观察着两人。
他们在门外悄悄商量,我就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看似没一点出千手法,其实李斌和马悦,都在出千。
李斌洗牌时,用了一招混洗法。
这种手法,看起来毫无章法。
让人觉得和普通赌客一样。
甚至马悦也皱皱眉,觉得像李斌这样的高手,不应该洗个牌竟然会如此糟糕。
但在我眼里,李斌的手法极快,快到其他人根本看不清楚他已出了千。
这种混洗法,不同的人手法略有不同,牌序也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定位。
而他,就在短短的几招之内,就已定位了牌序。
当他让我切牌时,他只需要记住牌序就可以了。
而马悦切牌时,是两人配合出千的关键一步。
李斌轻轻一抬,将一张牌微微向外突出一点。
马悦就从这张牌切牌。
将牌放下时,她的手指微屈,在牌的背后,划了一条指甲油线条。
很细很小,但痕迹却能看清楚,甚至还很明显。
李斌将牌放在桌上,形成一道弧形时,马悦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张她做了标记的牌。
那张牌,毫无疑问是黑桃a。
这是这副牌里最大的点子。
这种配合,出千的关键人物是李斌。
马悦虽然不懂千术,但如此简单的配合,还是能做到毫无破绽。
何况她有演戏的经验,这些动作,她学得很快。
甚至表情也能做到没有丝毫变化。
现在,她开始完成最后一步,“我不会赌术,我先抽牌没问题吧。”
我说当然没问题。
问题是,你的赌注是什么?
她其实,早就笃定肯定会赢。
所以对于赌注,她根本不需要想得太多。
但她也得装一装。
于是说你不缺钱,我就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你可以要钱,也可以要东西。
我办公室这么多东西,你看中哪样,拿哪样就行。
“就算要这沙发,也可以直接搬走。”
马悦的助理警惕性很高,立即插话,“马老师,我看还是说清楚吧,最好说钱。他们这种赌徒,都是见钱眼开的人,说不准会狮子大张口。”
李斌也提醒道,“是啊,就像你刚才那张便笺,说不定以后他会提一个很吓人的要求。”
马悦摇摇头,“白龙,如果你要价太高,我也不会答应的。”
我说我是土包子,也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你这屋里哪样值钱。
“要不你还是写张便笺,再答应我一个要求吧,等我回去想想,然后给你说。”
马悦的助理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马悦却是轻轻一笑,大大方方地拿出便笺又写了一张,递给我,“可以,我答应你。”
李斌谨慎地提醒,“马老师,很多老千爱搞放长线钓大鱼,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圈你,所以你这样答应他,实在太危险。”
马悦却是毫不在乎,“我觉得他不可能运气一直好吧,所以这一局,我觉得我能赢,只要赢了,他那些要求,毫无意义。”
她的目光,充满自信。
她还淡淡说道,“如果这一局我竟然还是输了,那他要什么,我也认了。”
然后,看向李斌,“李斌,难道你没有信心?”
李斌十分坚定,“这一局,他没有赢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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