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即将大祸临头呀!”
糜旸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么耸人听闻的话,令士仁的脸色大变,但他也不是被吓大的,
士仁低沉着语气问糜旸道,
“贤侄何出此言?”
只不过这时士仁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
糜旸回应士仁道,“我日前被前将军看重,被任命为其主薄,因此得以参与他军中议事。”
“就在数日前的一场议事之中,那荆州从事赵累竟对前将军上谗言,
言叔父你暗藏不臣之心,不可信赖,建议前将军派别将夺你兵权,代替你驻守公安。”
糜旸此言一出,士仁脸上的神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他几乎从牙缝出挤出来一句话,
“贤侄你此言当真?”
糜旸见士仁不信,他假装大急道,
“叔父,你我两家是什么关系,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又怎可能会欺骗于你!
要是叔父有何差错,对我糜家亦是灭门之祸呀。”
糜旸的这个解释令士仁生不出半点怀疑,他相信了糜旸的话。
在知道了关平来的目的后,士仁气的手掌握拳狠狠敲了一下身前的桌案,
他怒道,“在之前知道关平领军前来之时,我心中就有所怀疑。
先前关羽明明多番从我城中抽调兵力前往前线,怎的今时会反其道而行之,
突然遣军南下前来助我守城,
好呀,原来他报的是这种心思。”
士仁气愤之色丝毫不加掩盖,甚至在知道了关平真正的来意之后,士仁连最后的掩饰也不想了,
直接直呼关羽的名讳,
这对于身为关羽属下的士仁来说,可是大不敬。
但随之,士仁很快反应过来一点,
他打量着糜旸,问道,“你既然为关羽所拜为其主薄,那么其就是你的恩主了。
你今日来告诉我他的真实意图,打乱他的部署,你不怕来日有一天他知道了,会惩戒于你吗?”
听到士仁有些质疑的话语,糜旸脸上适时浮现嘲讽道,
“关羽会拜我为他军中主薄,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耳。”
“叔父又不是不知,他的那句“还当治耳。””
“关羽早有惩戒我父与叔父之心,只不过目前他还需我父为其守住后路,提供军资,
故而才拜我为其主薄,他为的不就是以此小恩暂宽我父之心吗?”
“这小小伎俩,就连我都能看破,何况我父。”
“故而当我父从我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命我务必要将此消息及时告知叔父,
以免叔父不备被关平那小子所趁呀。”
“我父曾告诉过我,关羽对其与叔父早有惩戒之心。
如今他又被大王授予假节钺之权,对我父与叔父皆有生杀之权。
到了这时,我父所能同舟共济之人,唯有叔父了呀!”
听到糜旸提起的关羽这时手中的假节钺之权,士仁内心警铃大作,
而见糜旸言语之间情真意切,逻辑上又找不到什么破绽,
在这时,他已经将糜旸及其父亲糜芳,当做了可以共谋大事的自己人。
见糜旸脸上焦急之色密布,似乎在担忧来日的大祸临头,士仁笑着宽慰道,
“贤侄勿忧,”
“到了如今这一步,吾亦不怕告诉你一些事。”
“其实在这月时,有江东使者前来联系我,令我献城投降吴主。”
“本来我还顾念大王恩情,一时犹疑不决,但如今既然关羽已经图穷匕见,那我也没什么好犹疑的了。”
“是关羽先对我不义在先,莫怪我今日不仁。”
听到士仁这么说,糜旸心中冷笑不已,.
你真要顾念刘备恩情,那你怎么不将江东来使斩了呢,
你这无耻背主之徒,
呸,我这大汉忠臣与你势不两立。
心中虽然对士仁所言感到恶心,但糜旸脸上还是摆出一副吃惊的神色,但随之他的神色,又变为大喜,
“有吴主相助,如此甚好呀。”
见糜旸如此反应,士仁亦是开口劝糜旸道,
“你父与我俱是关羽案板上之肉,若是我来日投了吴主,少了我的臂助,你父在关羽治下更是危险至极。
贤侄,不如你劝你父,与我一起投了吴主吧。”
士仁这时已经将糜旸当成了自己人,所以他便想借助糜旸,拉拢他背后的糜芳一起投降东吴。
毕竟他自己投吴只能献一城,糜芳要是投了东吴,那可是可以献上一郡的。
而只要他说服了糜芳投降江东,孙权一定会对其记功嘉赏。
还未正式投向孙权,这时士仁却已经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孙权的忠臣,处处为孙权着想了。
糜旸面对士仁的招诱,脸上显现出动容之色,在思考一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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