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申耽的应允之后,吕乂心中大喜。
但他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他的脸色与方才一般,似乎在他看来,申耽是否前去赴宴,无关紧要一般。
吕乂的这番脸色落在申耽眼中,更是让他不疑有他。
吕乂在得到申耽的答复之后,对着申耽一拜便施施然地离去。
在吕乂离去之后,申耽让堂中的仆从去唤来目前在太守府中办公的僚属。
而后在他们到来之后,申耽便将吕乂转达的糜旸的邀约公之于众。
在申耽将糜旸的邀约告知众人之后,大多数人脸上都并没有浮现起疑之色,只有极少数人,怀抱着疑惑道:
….
「府君突然设宴,似有蹊跷之处。」
在这些人表达这个疑惑之后,还未等申耽言语,就有其他人开始反驳这种言论。
「有何蹊跷之处?难不成还能是鸿门宴不成?」
当此人这话一出,堂中众人脸上瞬间浮现笑意,就连申耽的脸上亦是如此。
因为众人知道,此人是在故意拿鸿门宴这个故事开玩笑。
鸿门宴讲的是汉高祖刘邦与项羽的故事,而鸿门宴之所以会发生,本质无非是因为权力的争夺。
但如今糜旸自来到汉兴郡中后,每日之中只顾着练兵,别说政务了,他自进入军营之后,就再没踏进过上庸城中的太守府一步过。
申耽与糜旸之间,近日来一直是相敬如宾,合作愉快。
以糜旸的表现,要是说糜旸突然要因为权力争夺,而对申耽下手,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况且申耽虽目前只是一县长,但他当初为刘备拿下汉兴郡立下大功。
对于这样的有功之臣,汉中王尚在,糜旸怎么可能会贸然动手呢?
毕竟申耽虽然被刘备撤去军职,并且贬为一县长,但是申耽的侯爵并没有被刘备撤掉。
他现在还是员乡侯!
糜旸再得宠,毕竟还是
汉中王的臣子,怎么可能会贸然对一列侯动手呢?
而对糜旸设宴一举提出些许疑问的那人,在被同僚的抢白之下虽有心反驳。
但他最后思来想去,因为找不到什么理由,所以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
他倒不是猜出糜旸的企图,只是单单对糜旸的突然设宴,表示疑惑而已。
这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改变申耽的打算。
申耽之所以对糜旸的突然邀约,没有怀抱太大的疑心,除了糜旸之前的表现,令他很是放心之外。还有一点便是,在申耽的认知中,糜旸的大军并没有训练好。
在糜旸来之前,他有大概打探过,知道糜旸此番所带来的大军虽有一万之众,但绝大部分都是刚招募入伍的士卒,号令根本还未统一。
而糜旸如今到达汉兴郡中,不足两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糜旸完全训练好麾下大军的可能性并不大。
尽管申耽在军营之外广布眼线,但是因为糜旸将大营设在河谷之中,并且对保密措施做得很严密。
所以申耽并不清楚糜旸大军的训练进度,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根据自己以往练兵的速度进行推断。
在申耽看来,大军还未练好的糜旸,实在是没什么好忌惮的。
在这重重内心中的仰仗之下,身为老狐狸的申耽踏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步。
只是在赴约之前,申耽还是写了一封信送往西城的申仪处。
...
五日时间转瞬即至,当第五日到来之时,糜旸天一亮就起了个大早。
在关嫣的服侍之下,糜旸穿戴好了冠服。
因为今日宴会的特殊性,所以在关嫣的要求下,糜旸在外袍之内,穿上了一件内甲。
….
在完成这一切后,糜旸方才走出内帐,而这时外帐之中他的诸位心腹都已经聚集在大帐之中。
就在昨日,丁封已经从西城中返回。
而他带回来的是一封申仪的回信。
在申仪的回信中,他语气谦卑的言明近几日他正好染病,恐无法赴约,还请糜旸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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