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多口杂,注目如影随形。
应欢不便打破砂锅问到底,索性推着祁寒舟走开两步。
祁寒舟一言不发任应欢动作。
直至四面人烟稀少,他淡淡道:“他们之间,你别插手。”
应欢闻言冷笑,转头,居高临下看着祁寒舟,面颊铺满轻薄的哂意,压低嗓音:“就凭你们男人所谓的交情?程晏池自己无所谓,万一东窗事发,将来谁护得住阿宁?她是我闺蜜!”
祁寒舟漠视应欢眼中显而易见的怒火,音量混合着风声一吹就散:“如果程晏池真的不要她,她也不会到现在还睡程晏池的床,我明确告诉过你,路是盛微宁自己选的,后果自负。”
程晏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祁寒舟也看不懂,只是笃信他不会随意伤害盛微宁。
别墅内回漾着喧阗的笑语。
应欢沉默不语地立在昏黄的壁灯下,瞅着祁寒舟始终如一的冷静表情,心口堵得厉害。
她忽而撤眸看向稀疏光线中徘徊的飞虫,凉凉笑出声:“够冷血。”
应欢不择手段嫁给祁寒舟。
祁寒舟也曾三番两次强调她自己选的路万莫后悔。
好像之于祁寒舟而言,世上的一切变故都能从容不迫对待,他总是理智地衡量人情的分量。
不对……
少年时的祁寒舟并非如此冷漠,他拥有过正常人该有的情感。
应欢闭闭眼。
脑海陡然浮现五年前,应妧遍体鳞伤死在祁寒舟怀抱的模样。
应妧被那帮混混折磨得伤痕累累。
祁寒舟出现以后,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他身边。
爱侣间生离死别的情形凄惨到极致。
即便是电视剧都能引人落泪,况且是真的。
彼时她后天眼瞎,这些摧心断肠的画面全靠旁人转述给她听。
祁寒舟那晚差点疯了,迁怒半夜被寻回家的应欢,拿枪闯进她房间要她偿命。
事实上,不仅祁寒舟肝胆俱裂,应欢同样锥心泣血。
一母同胞的姐妹,就算她妒忌应妧能得到祁寒舟,也未想过要害死她。
整整五年,她无数次大喊着应妧的名字冷汗淋漓挣脱梦魇。
如果时光倒流,她多希望代替应妧去死的人是自己。
自从经历过应妧的惨死,祁寒舟性情大变,兼之隔年飞来横祸沦为残废,更与之前判若两者。
应妧的死带走祁寒舟的悲喜,身体的残疾又让他心如死灰。
应欢就是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执意嫁给祁寒舟的。
两年前的祁家,祁寒舟亲手烧掉应欢的订婚礼裙。
“你劝我别管阿宁,是她和你没关系,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但我这辈子在乎的就那么几个人。”
应欢逼退眼眶充溢的泪水,瞳孔映着橘黄灯光犹如飘浮溪涧的星星,缓缓道:“你无需屡次含沙射影提醒我当年的抉择,我的答案一如当初,你不爱我,我知道,但我对你的爱从不是以你如何待我为基础。”
轮椅上清寒如雪的男人神情微微一滞。
他没抬眸,俊容骤然掠过一丝复杂。
耳畔萦绕着另一道女声,穿透时光的魔障叩击心房。
“应妧死了,我想代替她照顾你,纯粹的希望自己能把最好的都毫无保留给你,你或许不稀罕,然而那是我的全部,你接受我,我是最富有的人,你拒绝我,我就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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