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嫔觉得特别有面子,帝君他当真是心思细腻,处处为她着想,不觉之间高傲的看着洛长安,就如同看着一只垂死的蝼蚁,随即有意压制梅姑姑:“梅姑姑,你刚才说由户部、宗人府等第三方去搜身才可以。眼下,帝君亲自搜身,你可接受?”
梅姑姑躬身道:“奴婢自是接受。”
海胤随即便走了过去,对押在洛长安身上的几个婆子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那几个婆子的手松开,洛长安身上的束缚松了,她的身子被人推的倏地前倾,白皙的手腕露出了一截,五根纤细的手指正搭在帝千傲的龙靴之上。
帝千傲的手缓缓收紧,五脏六腑涌出一股冲动,好想把洛长安抱在怀里啊,她看起来那般无助,她看起来那般需要他,而他想护不能护,他明目张胆的靠近对她来说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他只会给她带来不幸。
“那个手编的篮子,还有竹竿的缝隙,都细细的搜!”帝千傲抿着茶水交代着。
洛长安虽然不再被几个婆子押着,身子的痛苦减少了,可是帝千傲一口一个搜字,对她充满了不信任。
他明知道她要的不是钱财。他明明知道。若她要的是钱财,前些日子她如何会拒绝他赠送的金库!
海胤便仔细的搜着竹篮子和长竹竿,他哪里敢搜洛长安的身子呢,洛长安的身子是只属于帝君的,帝君的介意和怒气从那青筋曝露的手背就可亏得一二。
方才帝君看见那些婆子们按在洛长安身上的手,眼神可是骇人的很。
没有多久,海胤便在竹竿尽头的钩子缝隙里有了发现,他拿手扣了一会儿便从缝隙里揪出来了一根做工精致的金簪。
洛长安的心里一点一点的开始发冷,失落,失望,终于绝望。
最后倏地抬起头来,迎进了帝千傲那淡漠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帝君明察,奴婢没有偷窃。”
帝千傲问:“证据呢?”
洛长安被问的一个激灵,她被人陷害,哪里有什么证人证据呢。
方才她不担心自己会被冤枉,是因为她认为他是明君,然而这时候若是自他便是这样包庇他的妃子,她却觉得自己的清白是保证不了了,反而就担心了起来。
这是一种有冤无处去诉的悲哀和无奈。
这种感受在她家遭遇灭门的时候,她感受过一次。那种被滔天的权势掩盖的罪恶,给人莫名的窒息的感觉。
她万没有想到,帝君也是这种人!而他只要想掩盖,那么便没有什么掩盖不了的。
溪嫔厉声道:“放肆,帝君没有问你,你如何擅自回答。你也配和帝君直接对话?”
帝千傲支着下颌,细细的品味着洛长安脸上对他的质疑,以及细细的品着自己内心里的心疼,他还坐的住,如过去这些年一样,他还可以控制得住自己那泛滥的情感。
生而为帝,他学会的第一课就是藏起心事,假装自己不在乎。
梅姑姑紧攥着手,不动声色的立在那里,也明白了帝君的用意是将事情做大,但长安却不懂呀,这孩子看起来太可怜太无助了,她无父无母,她只有帝君啊。
尤其,她将帝君当成她的希望,就是这丝希望吊着她活到了现在,而眼下帝君却似乎将她推下了深渊。
溪嫔从海胤手里接过了金簪,声色俱厉道:“这正是臣妾的首饰。果教她摸走了。”
桂嬷嬷当即狠狠的剜了一眼洛长安,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这竹竿子不是你亲手做的吗,你做的时候保准就已经算计好了此事,要不然这钩子缝隙里怎么就刚巧能塞得下这金簪呢?”
洛长安冷冷的笑着,近乎绝望的反击道:“话都教你说完了,我有什么话说。但是也是有趣的很,我都不知这金簪原来是藏在竹竿钩子里了。到底是我算计好了专门去做一个塞得下你们金簪的钩子,还是你们找来能塞得进这钩子缝隙的金簪来诬陷我,恐怕背后还有出主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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